今日所有的皇親國戚都去送雲淵最後一程,皇宮這邊的人手自然也會薄弱一些,再加上沒人能夠猜到他們會在這一天動手,所以今日對他們而言是最好的契機。隻要控製住雲漣,不管是殺了還是留著當傀儡,這樣的結果都不會有什麼區別。
“皇兄,棋局未完,輸贏未知,何必如此急躁?來,接著下!”
雲灝把雲漣驚慌失落的棋子拾起,遞還給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雲漣以為他故作輕鬆,卻不知,他的心境真的如麵上這般,根本沒把歐陽靖等人當成一回事。
雲漣竟然鬼使神差的冷靜下來,慌張的心也平靜了不少,既然他如此胸有成竹,那他定然有十全的把握保自己安然無恙。他的小皇弟,依舊如當年一樣令人看不穿。
這人都殺進宮了,這兩位主子還有心情下棋,他是急的魂兒都快沒了。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催促道:“請皇上移駕!”
“梁公公,本王與皇兄這盤棋還未完,走不得,你繼續去打探消息。另外,加派景陽宮的人手,誓死保衛景陽宮安全!”
梁公公一頭黑線,肅王表現的如此淡定,自己還以為他有後招呢,沒想到僅僅隻是這樣,真的是弱爆了。但他卻又不敢講,也不敢再打擾上頭認真下棋的兩位,咬著嘴唇,緊張的退了出去。
景陽宮外,皇宮裏的禁衛軍抵死頑抗,飛箭成雨,射穿的根本分不清是不是敵軍。一波波的人倒下,但前仆後繼衝上來的人,迅速的揚起大刀砍死拉弓的禁衛軍,短短一刻鍾,地上哀聲四起、死傷一片,鮮血染紅了雪白的漢白玉石階。
“衝啊,天譴昏君!”
歐陽靖長劍一揮,厲喝一聲,頓時士氣高漲,皇宮內頓時回蕩著“殺昏君、安民心、換新朝、享太平”的浩氣之聲。禁衛軍抵擋越發的吃力,節節敗退,梁公公收到消息,哎喲了一聲,嚇得屁滾尿流的進了景陽宮。
“皇上,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梁公公進去,榻上的二人竟然還在對弈,他急的團團轉,這命都快沒了,還下個屁的棋啊!肅王一大早進宮,該不會跟歐陽靖他們是一夥兒的,所以故意拖著皇上不讓他逃走吧?
“王爺,你遲遲不讓皇上隨奴才們避難,難不成你居心叵測?”
梁公公誓死效忠雲漣,義正言辭的忍不住對著雲灝大喝道。若他沒有私心,不是想要雲漣的命,為何在大難臨頭之時,還讓拖著他下棋?這不正好在給人創造機會嗎?
雲漣依舊思考著落子的位置,眼角的餘光卻打量著雲灝。然而,雲灝臉不紅、心不跳,老神在在的道:“若本王真的居心叵測,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等人打進來呢?換成你跟歐陽靖是一夥兒的,你會嗎?”若真是這樣,那就愚蠢了!
“小心!”
忽然,這時遲那時快,雲漣感覺到頭頂上的殺氣直奔雲漣而去時,右手猛拍桌麵,棋麵上的棋子頓時激起,每一顆都蘊含了他的內裏飛打出去。而他的左手,卻是一把拽住雲漣,將他拉離了座位。黑衣人的殺招,直接戳穿了雲漣剛剛坐的位置。
還好,有驚無險!
黑衣人冷冷的看了一眼雲灝,又把視線投向雲漣。然而,隨即從房頂上飛落下三個黑衣人,他們全都蒙著麵,但眼神狠辣、犀利,全都齊齊的對準了雲漣。
雲灝自己手下便有一直暗影衛,眼前這四人雖然不屬於影衛,但卻是有人特意養的殺手。他們身上的殺氣比他那些暗影衛的殺氣要高出數倍,所以他一早就發現了,隻是他們遲遲不現身,他也沒必要自己去戳穿。萬一這是保護雲漣的殺手呢?隻是,他沒想到自己猜錯了,這分明是有人派來殺雲漣的。
嫁禍?
雲灝腦海裏飛快的閃過這兩個字,那些有能力且有動機的人在他腦海裏一一過濾了一遍,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了雲濰和歐陽靖的身上。雲濰或許也知曉了歐陽靖的計劃,所以派人弑殺雲漣嫁禍給歐陽靖,隻要雲漣一死,歐陽靖不管是不是真殺了他,這黑鍋便背定了。光憑這一點,他便可以排除歐陽靖的嫌疑,他沒必要讓黑衣人蒙麵來殺人,他已經造反了,何必要遮遮掩掩呢?
“你們到底什麼人?”梁公公將摔了個狗吃屎的雲漣護在身後,然後渾身顫抖的指著黑衣人問道。
那幾人手指輕輕的動了動,然後緊緊的握住了劍柄,眼神冷冽而狠辣,其中一人聲音冷冷的道:“不重要,你記得明年的今日是你們的忌日便夠了。”話落,他沒有給任何人一個提示,提起劍朝著梁公公和雲漣重重的砍去!
梁公公和雲漣都沒意識到這突發的變故,兩人當時便嚇到了,四目睜的大大的,緊緊的盯著長劍從頭上劈來,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直接僵硬在當場。
雲灝手疾眼快,右腿麻利的踢起了地上的一顆棋子,準確且重重的將黑衣人的劍給踢飛了,震的他虎口一陣手麻。還未等黑衣人回神,他一個疾步上前將雲漣和梁公公護在了身後,大吼道:“你們倆是豬嗎?”這都不知道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