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洲裏,現在它的各個在戰爭中幸存下來的建築物上麵,依然迎風飄揚著紅旗,隻不過紅旗上沒有了那些曲裏拐彎的俄文字母,就是一麵一麵簡單的大紅旗,在凜冽的北風中飄揚。街道上,一隊隊的士兵急匆匆的向北開去。車站站長室內,彭華騎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著牆上的地圖,地圖上標誌著敵我雙方的紅藍標誌,阿巴該圖,這個俄國境內的城市,是紅藍箭頭的中心。它是俄軍的集結和出發地,它們的飛機場也在此地,俄軍開戰以來,每次出動的飛機,都是由阿巴該圖向中國境內飛來,對境內的目標進行轟炸、掃射。他手裏拿著戰報,仔細看著。
自8月15日起,蘇軍炮轟東寧,激戰一夜未曾攻入,次日黎明蘇軍撤退,同時向紮賁諾爾東北軍梁忠甲部43團駐地派出步兵百餘名,進行攻擊。
8月16日 蘇軍步兵兩連、騎兵一連由蘇境內阿巴該圖向紮蘭諾爾中國陣地射擊,雙方戰鬥2小時,互有傷亡。午後2時30分,蘇軍步、騎、炮約一師兵力,由阿巴該圖越境,向紮蘭諾爾站進攻,炮擊東北軍陣地,雙方激戰5小時,蘇軍始退。臚臏縣縣長齊肇豫電稱:“俄軍此次越境,據聞意在破壞紮站鐵橋、斷絕交通”。
“趙參謀,看見了吧,這阿巴該圖,就是俄軍向我們進攻的前進陣地,和後方基地,”彭華對身邊的參謀趙建平說道,“所以,我們越境之後的第一仗,就是拔掉這個釘子,開戰三個月了,不論是東線還是西線,俄軍都是以阿巴該圖為基準出發作戰的。”參謀趙建平笑了笑答道:“其實什麼事情都在司令您的預料之中,救戰俘,攻擊俄軍後方車站、倉庫,照您的話講,打擊了俄軍的持續作戰能力,再加上張樂山他們攻擊、破壞他們後方的西伯利亞鐵路,而祁致中車站一戰,除了將庫班騎兵第五旅打殘了,隻有朱可夫的那個團還有戰鬥力,但是俄軍在遠東的騎兵部隊除了蒙古布裏亞特騎兵營之外,基本上沒有了。俄軍用兩個月時間囤積的彈藥、被服、器材,損失殆盡,如果再要補充的話,就算西伯利亞大鐵路完好無損,也需要兩個多月的時間,相信這一段時間他們不會有太大的軍事行動。這就給我們爭取了時間,可以拿來整編部隊,把那些原來的吉黑兩省的部隊官兵消化,讓他們掌握我們的戰術、熟悉手中的武器,同時攻擊布留赫爾的遠東紅旗集團軍部隊。”“小趙,自從十一月二十九日,我們對俄軍發起攻擊,布留赫爾開始全線收縮兵力以來,我們沒有給他們以喘息的時間和機會,一直是貼上去打,靠上去打。發揮我們夜戰、近戰的特長,使俄軍的大量技術兵器無法發揮出它們的威力,同時在這個過程中,鍛煉我們的部隊。使新兵和老兵能夠互相學習。”“司令員,那些我們從老毛子手裏救出來的東北軍弟兄大多數是吉黑兩省的省防軍,老兵多,軍事技術、素質是有的,可是,”趙建平略為停頓了一下,“你是不是想說那些都是老兵油子,不好辦,對吧?!”趙建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記住,天底下的兵,沒有不可以用的,當年諸葛孔明以草人代兵,草船借箭,這五萬人怎麼也要比草人強吧?你記住,他們就是以後我們的家底了。”趙建平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這些弟兄這些日子,幹得不錯,打仗賣勁,幹活出力,咱們這裏的一切,對他們都是新鮮的,別的不說,單就是官兵平等這一條,就讓他們驚訝了好長時間。”
“趙參謀,你擬一份電報,把教導總隊的學兵隊、軍士隊,各調六個中隊到崔吉水、趙海龍、丁雲鵬三個縱隊,加強他們的力量;另外,命令傅殿臣所部,加強對南滿鐵路等方向的東洋國人的警戒,以及那些和東洋國人有關的綹子。另外,”彭華頓了頓,“對奉天方向的東北軍的動向也要多加注意。”趙參謀點了點頭,他明白彭華的意思。
“命令在前線的張樂山、祁致中,還有雷希科夫的白俄軍團,不要停止進攻,不要給俄軍以休整、補充的時間,我們現在要的就是一個亂字,我們亂,沒關係,隻要他們比我們更亂就行了。”“為什麼?”趙建平有些不解,“我們的部隊,本身就不能算是正規部隊,所謂遊擊習氣在我們這個部隊,還有很多殘餘;盡管我們這幾年一直在整頓部隊。但是俄軍不同,他們一直就是正規軍,各種條令條例非常完善,但是也使得他們內部各種製度成了發揮戰鬥力的桎梏。布留赫爾這個收縮防線的命令給我們的好處實在是太多了。總而言之,我們對俄作戰的方針就是戰略上是以少打多,以弱敵強。戰術上是以多打少,以快打慢,以亂對亂。你去把幾個縱隊報來的戰果拿過來,咱們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