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停了,終於是停了......”!
這是恒古村所有村民的心聲。
恒古村,地理位置極為偏僻,隱於大山之腹地,頗有世外桃源之狀,其中村民淳樸,過著男耕女織與世不通的生活,倒也屬人間仙境,多少人求之而不能。
然而,無論何處,有正就必有反,有陰則定有陽。
在這一個看似仙境的桃園古村,卻出了一個惡靈,自其出現後便擾亂了恒古村持續千年的安寧......
山娃,此兒無大名,是當地一對膝下無子祠的老夫婦,一次采藥時於山中拾到的,在拾到他的時候,這對老夫婦激動的淚眼婆娑,四膝觸地,不斷對天叩首,大呼感激上天眷顧,晚年賜子,當即取小名山娃。
不過此娃子生的的確不大招人待見,橫眉獐目,翻鼻咧嘴,天生一副惡人坯子。
雖然樣貌生的醜陋,但畢竟是一娃子,這對夫婦還是非常欣喜,當即返回村中,張羅他們晚年得子一事。
老頭姓沙,老婦姓柳。沙老頭祖上曾是一大夫,在四鄉八裏很有名氣,不過到他們這一代也算是沒落了。雖然沒落,但也是這恒古村唯一的赤腳大夫,在村中還是挺有人脈,尊稱為沙翁。
經老兩口一張羅,村中立即沸騰起來,都不明所以的前去圍觀。
的確,這老兩口均年過花甲,並且從未傳出老婦有喜之事,清早還有人見倆人背著藥簍子上山采藥,天一擦黑的,回來就多了個嬰兒,這種怪事,在這恒古村還是頭一遭。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但沙翁家門庭卻被圍得水泄不通,細竹條紮成的火把,將四周照得通明,劈裏啪啦的爆炸聲伴隨著星花四濺。
嘈雜的議論聲、被火星濺到的喊疼聲與拍打聲混合在一起,致使現場氣氛頗為熱鬧。
由於人太多,加上入夜寒氣重,嬰兒不宜外出,所以隻能分批入臥室內探望。
沙翁將第一批人引入房內。這批人均是村中的一些叔祖叔伯,德高望重。
房內比較簡樸,房中間一張老漆斑駁的圓桌,桌上一盞三足燭台,周圍四把木椅,靠牆一張檀木大床,床下一老銅痰盂,左側兩個衣櫃,右側一個梳妝台,除此別無其它。
柳老婦躺坐在床上,懷中摟著從山中拾到的山娃,娃兒早已入睡。
一行五人,入房後,沙翁彎腰哈笑著伸手擺出請的動作,五人同樣微笑著抱拳回禮,然後輕輕的走到床前探視。
由於房間隻有一支蠟燭,相對比較昏暗,加上這五人的年數都已超過沙翁,眼神相當的不好。
來到床前,五顆花白的頭顱差不多都湊到了一起。正因如此,光線就顯得更加暗淡,根本看不清那被褥裏包裹的到底是不是小孩。
正當五人直腰想轉身時,沙翁恰時的將桌上的燭台湊近過來。
黑暗被驅逐,山娃的真容映入幾人的眼球之中。
“啊”!
立時,這五人似見妖孽一般跳了起來,這衝擊似乎是大得讓他們無法承受,其中更有一人張口一聲大叫。
正因為他這一叫,將熟睡的山娃驚醒。
“哎呀呀......”!
娃睜開眼睛時,幾人異口同聲的大叫起來,其中更有一人反應過來後指著沙翁喝道:“沙翁,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什麼東西,驚煞老夫也,還不趕緊棄之”!
餘下的四人被他一言驚醒,立即開口道:“沙翁,這分明是一四不像,為何你還說晚年得子,氣煞老夫也,立即扔出去,讓幾個後生將它處理幹淨,不然日後必成禍害”!
“對,對,對,棄之,棄之,即刻棄之”!
沙翁原本就為行醫者,醫者,心懷眾生,父母之心,加上他們膝下無子祠,兩老人相依為命。原本心灰意冷,終日想著日後如何了卻殘生,不想老天眷顧,遲暮之際,卻偶得此子,將兩顆蒼老的心再次喚醒,點燃希望。
本應是大喜之事,如今卻因為此子麵相太過出位,遭到幾位族老如此的不待見,甚至令其棄之。這該如何是好,又該如心何忍啊!
沙翁原本那幹癟而又蒼老的麵龐,此時略顯僵硬,麵部的肌肉隨著呼吸,不受控製的跳動,身體此刻也凝固在原地。
從沙翁那顯得僵硬的臉龐上,讀懂其內心,知道讓他做出此種選擇實在極度困難,加上他那顆眾所周知的仁慈之心,更是不可能如眾人所願。
五人相互對視一眼過後,同時的點了點頭。
其中一個和沙翁年齡相仿的老者,轉身來到床前,伸手將山娃從柳氏懷中奪走,同時張開那幹枯的右手,朝山娃的脖子掐了過去。
他的手剛觸碰到山娃的脖子時,山娃突然大哭起來,此哭聲對於山娃自己來說是哭,而對於其他人來說,那簡直就是魂啼。加上那剛長出來的尖牙,和從嘴中噴吐出來的氣息,簡直讓人認為,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厲魂或是魔頭。
山娃的這一嗓子嗷的,的確夠震撼。脖子上的那隻手不但無法合攏,而且慢慢的冷卻了下來,緊接著便是老者癱倒在地的撲通聲。
好一半天過後,眾人才清醒過來,柳氏翻身一骨碌子竄下床,將依然抱在倒地老者懷中的山娃再次抱入懷中,然後爬到沙翁的身後躲著便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