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地回到療養院將祖母接回家來,不管怎麼說,過年了,一家人要團聚的。
父親在的時候,無論工作多忙,過年這幾天也一定會在家。
隻是今年,更加冷清了。
大年三十這一天,伊闌珊特地起了個大早,將自己收拾利索,拉著墨城給祖母請安。
伊老夫人如今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情緒有時很不穩定,偶爾還是會認錯人,記憶錯亂。
正如此刻。
“珊珊,你爸爸什麼時候回來?我昨天剛給他打完電話,他說今天不忙,會早點回家的,你趕緊再打電話催催他。”
伊老夫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目光滿含殷切的祈盼。
伊墨城坐在她的身旁,晶亮的眸黯然失色,小心翼翼地看著強顏歡笑的伊闌珊。
“好的,奶奶,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伊闌珊拿起手機一溜煙兒跑出別墅,長長地舒了口氣,仰起頭,逼退眼中的熱淚。
她不斷地提醒自己,要堅強,不能哭。
外麵寒風凜冽,別墅外的草坪上依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
她無力地靠在鐵門上,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不遠處,一輛萊斯萊斯慢慢朝著伊家祖宅駛來。
伊闌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並沒有過多理會,表情呆呆的。
直到頭頂傳來一個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她才下意識抬頭,看向站定在自己眼前的這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怎麼一個人在這裏發呆?外麵冷,快進去。”
雖是斥責,但也溫情。
不知道為什麼,聽他這麼說,自己極力想要逼退的熱淚瞬間翻滾而出,不受控製地撲進他的懷裏,小手揪著他的衣襟,如一隻受傷的小獸,尋求溫暖和安慰。
沒有嚎啕大哭,隻是隱忍著啜泣,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無聲地滑落。
這一刻的她,無比的脆弱,無助,讓人內心揪疼不已。
蕭驀然咬了咬下顎,垂眸看了她半晌,心情很複雜。
她哭,他心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終於,哭得他有些心煩意亂。
不是因為她哭的舉動讓他煩,而是自己的無能為力讓他煩。
“夠了,別哭了。”
他蹙眉低吼了一聲,表情很不耐,甚至還有些嫌棄,可是,卻情不自禁伸手擦拭著她眼角的淚。
雖是疾言厲色,但是動作卻是柔情百轉。
伊闌珊停止了哭泣,雙肩顫動著,一抽一抽的,身體後退一小步,抬眸怔怔地看著他。
明明他這麼近,卻依舊感覺他那麼遙遠。
她的心髒沒來由地漏掉一拍,亂了節奏。
她慌忙伸手擦了擦兩頰的熱淚,有些難為情,不知道此刻是應該為自己的丟臉而道歉還是應該詢問他的來意。
反正她此刻心亂如麻,不知所措,窘迫極了。
就在她打算落荒而逃的時候,蕭驀然低聲說了句什麼,緊接著拉著她的小手,利索地打開車門,將她推進了那輛勞斯萊斯的車裏。
伊闌珊的腦袋完全空白了幾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人已經被蕭驀然壓在身下。
此刻的她,真是猶如一隻我見猶憐的小白兔,眼圈紅紅的,一臉的茫然無措,一雙迷離的桃花眼無辜而又明亮,纖長濃密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隱隱還掛著淚珠。
她的眼睛眨啊眨,盯著上方的男人,仔細觀察著他表情的微妙變化。
也許讓她心驚的不是他突如其來的曖昧舉動,而是自己為何不反抗,不掙紮,不抵觸他的靠近,甚至是有些竊喜和期待。
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被這個妖孽一樣的男人迷惑了心智。
蕭驀然極力克製著自己的衝動,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再這麼看下去,他真的會忍不住辦了她。
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低頭毫無預警地咬了一下她殷紅的唇瓣,卻隻是淺嚐輒止,並未深入。
理智依舊占據上風。
伊闌珊清晰地感受著他身體的變化,小腹被他的堅硬咯的有些難受,她下意識地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原意隻是想躲避與他的身體接觸,卻不知道這樣的舉動差點兒讓他失掉理智。
隻聽耳邊傳來他一聲悶哼,不知道是難受還是舒暢,語氣有些隱隱的警告。
“別動,再動的話,就吃了你。”
伊闌珊瞬間就來氣了,扒開他寬大的手掌,雙眼瞬間就明亮了起來,氣鼓鼓地瞪他,“你調戲我還有理了?!”
蕭驀然還真的是很有理,理所當然地反駁,“是你先抱的我,撩的我,我隻不過,順應你的心意,成全你對我的心懷不軌。”
伊闌珊自知理虧,推搡著他起來,沒好氣地說,“行吧,我抱了你,你也咬了我,咱倆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