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很喜歡。
“怎麼會無用,”他的個性耿直,黑白分明,受不了她這種溫溫吞吞,隻覺得她對著居心叵測的人都能笑臉相迎,真是濫好人到了極點,“畢竟是你修煉出來的仙氣,誰知道送出去太多,會不會傷了根本!”
“我又不跟人打架,更不會受傷,哪裏會傷根本,別把我當做你。”她聽著這話,笑得更加白癡了,他見著這沒心沒肺的樣子,既是生氣,卻也明白自己生氣的沒道理,隻能扭頭坐在旁邊不說話。
每每這樣,她就會過來做低伏小的哄著他。隻是他被她哄著,一邊覺得自己真是過分,跟著那些欺負她的人沒有兩樣,可是另外一邊卻也覺得她這樣忒沒有性格,頓時更加生氣。
就這麼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一方弱水,單調的簡直稱不上景色,他竟然也不嫌枯燥,一直坐著在這裏陪她,甚至有陪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隻是,畢竟沒有天荒地老。忽如其來的戰事打擾了他們平靜的生活,當著詔令下來時,他與她俱是吃了一驚。
不過吃驚過後,便是坦然。他帝座之名不過是虛銜,本職上他始終都當自己是衝鋒陷陣的將軍,遇到這種事情,血脈賁張的恨不得即刻就能赴任。
“這可不是打架,”她拿出自己做的鎧甲,給著他披上時,不知道為何心中卻多了一絲隱憂,於是幹脆借著絮叨來掩飾自己的不安,“這一刀一劍下去就是個血窟窿,所以甲胄記得要穿好。”
“我哪次打架輸過。”他不屑的撇撇嘴,然後好奇的摸著身上的鎧甲,非金非玉,溫軟柔韌,帶著她的香氣,不由得好奇她是從哪裏拿出來的盔甲。
她可不像是會有這種東西的人。
“我的荷葉。”她摸著那盔甲,有種戀戀不舍的感覺,“你要去魔界,那裏瘴氣叢生,你雖然有煞氣護身,怕也沒有我的清氣好用,所以我連夜做了一件。”
“不過是些小魔物,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他看著水中荷葉,果然少了一片,不由得心疼。嘴上嘟囔了幾句,但是卻也沒有脫下來,“你等著吧,三五天之後我就可以凱旋而歸,你記得早點去南天門,占個好位置。”
他再不通人情世故,卻也知道世間有些心意,不可辜負。
不過他原本以為是她多此一舉的行徑,到最後卻幫了他大忙。也不知道那些原本就被剿滅的魔物得了什麼妖物相助,竟然產生了一種專門對付仙人的濁氣,天兵一旦被困,無不喪失心智,淪為魔物。就算是法力高強的仙人,也難逃此暗算。
因著有她的清氣相伴,他一直不曾被中招,始終能夠清醒的指揮,最終率軍將著那不知從何而起的魔物全部碾壓成粉末,然後封印囚禁。
這一仗終於讓那些仙人們想起了曾經被著他們忽略了許久的帝君,但是麵對著那些崇拜尊敬的眼神,他沒有絲毫喜悅,隻是焦灼的尋找著她的麵孔。
她縱然不愛湊熱鬧,但是他回來,她也沒有道理不出現。
可最終讓他失望了,當他騎馬從南天門中凱旋而歸時,沒有她;當他丟下慶功宴,跑到弱水邊找她時,也沒有她的影子。
孤零零的一片弱水,波瀾不生,水麵上連著一片蓮葉都沒有。
她到底去哪兒了?
她涅槃了!
原來在著他出征後,有人查出妖魔出現是因為冥界的業火之中長出了大片的紅蓮,就是這些紅蓮催生了魔物,並且帶給他們無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