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不喜歡聽到別人說她不如沈之涵了!
她能和沈之涵比嗎?
小時候到沈之涵家裏玩,自己就是髒兮兮地,穿著有補丁的衣服和褲子,還有亂糟糟的頭發,可是那個時候,沈之涵被沈宏毅寵得像是個公主。
她有粉紅色的紗裙,有各種各樣的進口洋娃娃,有傭人每天給她認真編的小辮子。
她幹幹淨淨的,安安靜靜坐在那裏彈鋼琴,就像童話裏的人一樣,讓季如君這個小乞丐自卑得抬不起頭。
後來,沈之涵上了貴族小學,她隻在孤兒院附近上了一個普通的民辦小學。雖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地方,但是八卦總能跨國飛到她的耳朵裏。
她總能聽到各種傳聞,說哪個班的哪個男生也在追沈之涵,沈之涵有好多男生追。
而季如君自己,連排隊牽手走路,都有男生舉手對老師說,老師,我不要和髒鬼牽手!
到後來,沈之涵一路順著貴族小學讀上去,而自己每一步,都因為孤兒院的資金緊張,走得很艱難。
她有什麼能拿出來和沈之涵比較的地方嗎?本來就沒有。
可是季可卿親熱地來找她,又告訴她,打算讓她成為沈氏的繼承人,隻要能什麼事都幫著她。
季如君沒有做好任何準備,就被季可卿推到公眾麵前。
從那一天開始,大家都會拿她和沈之涵對比。
季如君低頭想著,牙齒緊緊地咬住下嘴唇,也止不住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向下掉去。
李楠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一下子心軟了,不再想套路什麼了,從包裏拿出紙,遞給季如君:“別哭,別哭。”
季如君沒有接。
李楠歎了一口氣,起身站起來,坐在季如君的旁邊去。
“哭了對眼睛不好。”李楠不會安慰女孩子,隻能一邊這麼說道,一邊替季如君擦拭著眼淚。
眼淚被李楠擦掉的時候,季如君的心弦,被狠狠地波動了一下。
“哇……”季如君抱住李楠,在他的身上哭了起來。
心裏有多少苦,都說不出來,隻能通過哭聲宣泄。
“李楠,你對我真好,這是第一次有男人對我這麼好,要不然,我們在一起吧……”季如君一邊哭著一邊說道。
她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情緒不受控製,而失控的時候,腦子又不受控製,想到什麼說什麼。
她這一刻,真的是被李楠感動到了。
原來,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是這樣溫暖的感覺啊。
李楠心裏的矛盾感更強了。但是他很明確地知道,他對季如君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
所以,硬起心來,答應道:“好。”
所以這一天傍晚,季如君回到季可卿家的時候,雖然眼睛是紅腫著的,臉上卻掛著難以掩飾的笑容。
而季可卿,此刻正坐在沙發上,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她的桌子上和桌腳邊,放了好幾個空了的玻璃酒瓶。
季可卿看到季如君,帶著醉意指向她,罵道:“死孩子,跑哪兒野去了,你的前途就要被毀了,你還出去浪?”
季如君想到現在多了一個李楠當靠山,說話又有底氣了點:“我也有我的自由。”
“嗬,你的自由?”季可卿拿起在沙發上放著的手機,舉到季如君的麵前,“你看看,你和我的形象都沒了!”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長篇報道。
季如君接過手機粗略地看了一下,報道添油加醋地說了季可卿一行人在瑙魯的所作所為,又懷疑她們跟國外的某些勢力有勾當,順便還把上一次對季如君的報道拉出來,深深挖掘了季如君的身家底細。
季如君看著看著,大驚失色:“姑姑,那我們該怎麼辦?”
季可卿一副頹廢的樣子:“能怎麼辦?現在沈氏下麵傳媒這些,都給那個該死的沈之涵管了!”
看來,暫時沒有辦法打媒體戰翻身了。
季如君悶悶地低下了頭,回自己的房間。
“你給我回來!”季可卿醉醺醺地上來,一把抓住季如君,“你就這麼沒骨氣?不想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季如君倒是想,但是好打嗎?她疑問地看向季可卿。
季可卿繼續說道:“我們不能做表麵上的功夫了,這裏不是瑙魯,所以說出來也沒關係。我,季可卿,要沈之涵肚子裏的孩子那條命!”
季可卿說著,隨手抄起桌子上的一個玻璃瓶,狠狠地向地上一摔。
“啪!!!”
酒瓶一瞬間在地上摔得粉碎,玻璃渣濺起來,其中有一小塊劃到了季如君的小腿。
季如君覺得有點疼,想低頭看一下流沒流血,卻被季可卿一下子抓住了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