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布局(2 / 3)

“喂,小舞,要是我,我會明確地告訴倪頭,讓他給我一個承諾。你陪他風雪兼程,經曆了人生的起落,他心裏肯定有你的位置。”一向嘻嘻哈哈的黃文旭難得一本正經,他嚴肅的樣子別說還真有幾分真誠,“是你應得的,你一定要去爭取,否則錯過了,別怪命運。”

“我從來不怪命運的不公,命運也從來不會不公,不公的是人心。”吳小舞勉強笑了笑,忽然又釋懷了,“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勉強不來。現在是他的艱難期,能不能度過危機還不好說,就不給他添亂了。”

黃文旭深刻地搖了搖頭:“女人呀,有時你是天上雲,遠在天邊,高不可攀;有時你又是天上月,皎潔如玉,明媚如輝。”

蘭姣撲哧一笑:“黃文旭,你是詩人呀?都會吟詩作對了。”

黃文旭哈哈一笑:“我是黃老濕……”

“黃老師是什麼意思?”蘭姣的純潔理解不了黃文旭的淫蕩。

不提黃文旭如何戲弄蘭姣,隻說倪流坐上了林凝歡的車,任由林凝歡一路狂奔,直奔南外環而去。

襄都的外環建成多年了,東西北三個方向的外環都繁華了,隻有南外環一如既往地荒涼,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如同荒郊野外。南外環的路燈壞了很久,一直沒人維修,眼見汽車一頭紮進濃重如墨的夜色之中,就如汪洋大海的一葉扁舟,再見周圍既沒有汽車又沒有人影,倪流的心一陣亂跳,林凝歡是真生氣了。

上次和林道首不歡而散之後,他和林道首關於林凝歡的談話,有沒有傳到林凝歡耳中不得而知,不過事後林凝歡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他,多少讓他猜到了什麼——林道首嫁女外加交換股份的提議,事先沒有征得林凝歡的同意。

一想也是,以林凝歡的性子,未必會聽從林道首的安排。倪流本想找個機會和林凝歡坐下好好談一談,後來因為事情多顧不上,而且他深入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既然他沒有答應林道首的提議,這件事情還是不讓林凝歡知道為好。

不過看林凝歡現在的樣子,八成是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好了,反正是林道首的提議,又不是他挑頭,林凝歡再生氣,還能怪他不成?

汽車停在了南外環一處緊急停車帶,林凝歡打開車窗,隆冬的寒風撲麵而來,在車內打了一個旋,凍得人渾身發抖。

“讓你好好清醒清醒。”林凝歡報複似的瞪了倪流一眼,“讓你算計我,不凍你個半死,我難以消氣。”

“我怎麼了我?”倪流大呼冤枉,“總得先把話說清楚再放風凍人,先凍人再問話,這叫屈打成招。”

林凝歡被倪流逗樂了:“你,你,你氣死我了,居然還笑得出來。”她關了窗戶,“說吧,既然你喜歡我,想娶我,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和我談戀愛,非要找我爸提出什麼婚姻置換股份的建議?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可以交換的籌碼。我告訴你,倪流,我永遠不會拿我的愛情當賭注!”

冤枉,還真是天大的冤枉!倪流本來夠煩了,上任之初就一頭官司一身債務,不承想林道首夠無賴夠光棍,直接把責任推到了他的身上,怪不得林凝歡生這麼大的氣,原來她以為他是罪魁禍首。

好吧,既然林道首無賴,就別怪他無恥了,倪流嘿嘿一笑:“凝歡,你覺得我是為了愛情而出賣人格的人嗎?好吧,你不了解我的人品,但你肯定了解我的愛情觀,我真的愛你愛到了非你不娶的地步?”

林凝歡雙眼如電直視倪流,盡管在夜色之中看不清倪流的麵容,不過依稀可見倪流一臉真誠的笑容和坦蕩的眼神,她愣住了,過了半晌才說:“難道是爸爸騙了我?”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倪流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倒不是他故意抹黑林道首,而是他認為很有必要讓林凝歡看清林道首的真麵目,如果可能,爭取林凝歡站在他的一方,是為大善。

林凝歡靜靜地聽完,咬著嘴唇不說話,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和委屈。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打開車內的燈,扭頭直視倪流的雙眼,單刀直入:“倪流,我問你一句話……”

“問吧。”倪流的心很不爭氣地怦怦直跳。

“你喜不喜歡我?”林凝歡的眼神熱烈而炙熱。

“喜……歡。”其實倪流想說的是,好感不等於喜歡,喜歡更不等於愛,不過一開口卻還是說出了林凝歡想要的答案。他心底不由微微歎息一聲,唉,男人心軟了也不好,曾因酒醉鞭名馬,唯恐情多誤美人,還是不要再誤了林凝歡平生為好。

“喜歡就好,我也喜歡你。”林凝歡展顏一笑,笑容如車內迷離而醉人的氛圍燈,“就讓我們忘掉股份,忘掉愛情以外的商業利益,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好不好?情到深處無怨尤,等我想嫁你想娶的時候,我就風風光光地嫁給你,才不管爸爸什麼股份置換的長遠大計。我隻要愛情,不要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