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洪東旭又拿起電話,打給了洪方:“洪方,事情交給唐簡水去辦了。萬一以後出現什麼差錯,被人發現了,你就一口咬定是唐簡水主動賤賣遠思資源給你,你也蒙在鼓裏。記住沒有?”
“記住了,不是早就說過這件事情了嗎?好了,我還忙,先不說了。”洪方毫不在意,匆忙放下了電話。
剛放下電話,電話又響了,洪方皺了皺眉,老頭子怎麼越老越事多,難道真應了一句話,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本不想再接電話,一看來電頓時愣住了,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忙又接聽了:“哎呀,蘭大小姐怎麼又想起我了?太讓人感動了。”
“少貧嘴,在哪兒呢,洪大少?”在辦公室裏,蘭姣坐在椅子上,一邊玩筆,一邊打電話引誘洪方上鉤。她的聲音動聽而誘人,臉上卻是不以為然的表情。
“能在哪兒,當然在公司了。”洪方的公司位於京城的五環邊上,3層,麵積不大,也不起眼,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家公司,但每年的贏利讓無數表麵上比他高檔大氣上檔次的公司羨慕嫉妒恨。
悶聲發大財,正是洪方的真實寫照。
“我現在在石門了,人生地不熟,一個人挺寂寞的。”蘭姣開始拋出誘餌了,“想找一個知心人陪陪我,可惜的是,找不到合適的人。”
“怎麼著,想讓哥陪陪你?”洪方最喜歡蘭姣千嬌百媚的姿態和姣好身材,幾次求之不得,心癢難抑,現在美人主動暗示要給他一個機會,他要是錯過就太傻了,“隻要你一句話,我立馬殺到。”
“算了吧,你在京城,我在石門,快300公裏了。”蘭姣不無幽怨地說道,“還是別勉強了。”
“不勉強,絕對不勉強。等著我,蘭妹妹,晚上必到。”洪方放下電話,迅速下樓,發動汽車就奔石門而去。在荷爾蒙的強烈刺激下,他把所有事情都拋到了腦後,體內動物性的一麵控製了大腦,現在的他,就和一頭發情的公豬沒什麼區別。
“男人嘛,其實真的很可憐。”蘭姣開心地笑了,輕輕地捏起一塊蛋糕放到嘴裏,“洪方,你是自投羅網,等你發現被坑了後,千萬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自戀了。”
從京城到石門,再從石門到襄都,三地聯動,伴隨著春天越來越逼近的腳步,許多事情在揭開最後一層遮羞布後逐漸明朗化了。
襄都,首遠大廈,林道首辦公室。
“林伯伯,洪東旭又動手了。”收起電話,坐在林道首對麵的宋國武陰險地一笑,“果然不出倪流所料,他還是賊心不改。”
宋國武當了遠思的內賊多年,他從遠思非法獲取的財富不比洪東旭少,如果洪東旭聽到他被宋國武說成賊心不改,定會氣得冷笑宋國武賊喊捉賊。
宋國武雖然也是遠思的內賊,不過他從遠思偷走的財富現在都轉變成了遠思的股份,等於又回到了遠思;而洪東旭從遠思竊取的財富都源源不斷地流入了洪方的口袋之中,而且還有一部分轉移到了國外。相比之下,宋國武比洪東旭好多了。
至少宋國武沒有準備拿著遠思的錢去國外享福。
“賊永遠是賊,一個人有過不勞而獲的經曆後,就很難踏實地去做一件正事了。”林道首似乎很惋惜洪東旭的所作所為,“東旭,可惜了,他和國文這麼多年的交情,居然做出吃裏爬外的事情,國文泉下有知,也會後悔當初看錯了他。”
“接下來怎麼辦?倪流說了,讓我聽林伯伯的安排。”宋國武躍躍欲試,似乎很想當場拿下洪東旭,讓洪東旭丟人現眼。
“先不急,倪流想要的不是捉賊捉贓,而是要拿住洪東旭的把柄,讓洪東旭為我們所用。”林道首既然成了遠思的第二大股東,自然和倪流成了統一戰線,不允許任何人亂挖遠思的牆腳。
“要是我,才不管那麼多,直接拿下洪東旭,讓他認罪伏法。”宋國武氣不過,一拳砸在沙發上。
怪不得宋國武被倪流擺布得團團轉,這份心性這份定力,比倪流差太多了。林道首暗中搖了搖頭,宋國文生前說什麼也不讓宋國武進入遠思,死後也不把遠思留給他,性格即命運,以他的性格,遠思在他手裏,早晚被人吞並。
不過,倪流如果僅僅是為了對付洪東旭而拉宋國武入遠思,會不會引狼入室?宋國武可不是省油的燈,也不是有原則的人,他能成為倪流的槍對付洪東旭,也能在利益的驅使下掉轉槍口對付倪流,倪流真有把握完全將宋國武控製在自己手心?萬一宋國武一不小心成了倪流的噩夢,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倪流到底年輕,考慮事情不夠周全,怎麼想出了用宋國武對付洪東旭的以惡製惡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