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流笑了笑:“我拆借的6個億到底有什麼用途,現在先不透露,你們也別亂猜測了。蘭姣,我讓你拉洪方下水,不是真為了讓洪方收購遠思的股份,而是為了……”
“是為了讓洪方將轉移到國外的資產再轉移回來,然後倪頭將洪東旭和洪方一網打盡,人贓並獲。”黃文旭憋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賣弄的機會,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蘭姣,最能領會倪頭意圖緊跟倪頭腳步的唯一一人,非我莫屬,你以後別總是賣弄風騷以色誘人,要學會多用智慧戰勝對手。以色事人,色衰而愛弛……懂不懂什麼意思?不懂的話,我好好為你講解講解,免費。”
“滾,滾得遠遠的。”蘭姣怒了,“我哪裏以色事人了?我隻不過充分利用了女人的優點和男人的弱點而已。如果男人不好色,不性幻想成病,怎麼會前仆後繼地栽倒在女人身上?女人長得漂亮不是錯,色不迷人人自迷才是錯。”
“……”黃文旭頓時啞口無言,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樣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嗬嗬,自討苦吃。”倪流也笑了,笑過之後又問,“蘭姣,除了從劉小花嘴裏知道了王樹斌平常的愛好和動向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機密?”
之前倪流打電話給王樹斌,對王樹斌一頓義正詞嚴的批判,句句誅心,字字如實。除了他從別的渠道得知了王樹斌的一些秘密之外,還有蘭姣從劉小花嘴裏套出了王樹斌的隱私,可以說,蘭姣在他一步步逼近王樹斌的道路上功不可沒。
“小花知道的也不多,我也不能問得太直接了,她和我關係再好,畢竟也是王樹斌的秘書,必要的職業操守還要遵守。”蘭姣想了想,想起了什麼,“對了,小花說,以前王樹斌和東南村的支書、村主任雖然來往密切,不過差不多半個月才見一麵,最近見麵頻繁,每周都見上一兩次,似乎在密謀什麼事情。”
東南村的支書曹肖張和村長楊自立在各自的位置上幹了十來年了,而在石門土生土長的王樹斌正是東南村人,他和曹肖張、楊自立的關係比肖米和肖振東的關係還密切,據說是一起扛過槍的戰友。
再根據某些穢亂的傳聞,說曹肖張和萬人紅關係曖昧,這麼算來,曹肖張和王樹斌關係之鐵之複雜,確實外人隻可意會不可形容。
曹肖張早年曾經當過東南村小學的校長,後來曹校長被一個女學生家長告了一狀,好像他的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不過由於受害者是小學女生,而且那個年代又沒有錄像設備,曹校長一口咬死他的手規規矩矩地放在了他的褲兜內,不該去的地方絕對沒去,而那個女生太小,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曹校長死裏逃生,最終沒有被判刑,甚至連校長的職務也沒有被免掉。
學生家長咽不下這口惡氣,放言如果曹肖張還在校長的位置上,一定會出門被車撞死,喝水被老鼠藥毒死,吃飯被魚刺卡死,上廁所被屎淹死……曹肖張認了,很快就辭去了校長的職務,離開了東南村外出闖蕩天下了。
兩年後,據說在外麵結識了貴人的曹肖張重回東南村,搖身一變成了東南村的村支書,然後他就從以前的曹校長變成了現在的曹囂張——在東南村一手遮天,專治各種不服之人,將東南村經營得“水泄不通”,他成為了東南村的土皇帝。
曹肖張到底是怎麼發家的,結識的又是什麼貴人,倪流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知道的是,曹肖張在東南村絕對是說一不二的,霸道和強橫,無人敢惹。
王樹斌和曹肖張、楊自立來往密切不足為奇,奇怪的是,近期頻繁了許多,顯然是和產業園的危機有關。由此更加證明,產業園危機的解除,非王樹斌出麵不可。
當然,如果王樹斌鐵了心不出麵,倪流就隻能使出最後一招了——出售三棟高層住宅。不過他也清楚,一旦出售三棟高層住宅,他和東南村就徹底撕破臉皮了,從此進入全麵對抗局麵。從根本上講,產業園位於東南村的環抱之中,和氣生財,他也不想和東南村鬧僵,除非東南村非要和王樹斌同流合汙,非要置遠思於死地。在生死麵前,哪裏還顧得上許多?
倪流從內心深處還是希望王樹斌出麵擺平此事,這樣對大家都好。他也清楚,王樹斌既然拿東南村的地皮大做文章,就不會輕易放手。好,不放手沒問題,他會逼王樹斌放手。
說到底,解決產業園危機的症結點在東南村,而說服東南村出麵和市裏就地皮問題討價還價的關鍵點在王樹斌身上,王樹斌又和洪東旭同流合汙幾次要置倪流於死地,所以王樹斌是倪流現階段必須擺平的最大勁敵。
倪流對洪東旭和王樹斌的態度不盡相同。對洪東旭,他必須要讓洪東旭吐出從遠思侵吞的全部資產,再將洪東旭和洪方繩之以法。而對王樹斌,他需要王樹斌出麵擺平東南村地皮的問題,從根本上解決產業園危機,至於王樹斌貪汙受賄以及以權謀私等事,是政府監管部門的事情,和他就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