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王樹斌俯首甘為倪流的孺子牛已經讓人看不懂了,堂堂的卓氏怎麼也會為遠思搖旗呐喊?到底是遠思魅力太大,還是倪流人品太好?
真正的內幕,自然不為外人所知了,遠在襄都的林道首卻對內幕了如指掌。
林家。
“爸,福往莊園的桃花和杏花都開了,什麼時候你也過去捧捧場?我還以為要到明年才能贏利,沒想到,今年春天就開始大賺了。”林凝歡雙眼放光,手裏拿著一份賬目興奮莫名,對坐在沙發上沉思的林道首說道,“倪流真厲害,他有點石成金的本領。”
倪流為林凝歡福往莊園所出的點子,林道首也聽說了,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也不認為倪流的創意可行,不想倪流眼光獨特,慧眼如炬,福往莊園眼下的火爆程度遠超預期。
再聯想到西山別墅也因倪流的半畝宅園點子大賣,讓容天集團枯木逢春,從半死不活的狀態原地滿血複活,林道首從對倪流的輕視變成了平等對視。現在遠思在石門局麵大開,倪流越來越快的成長速度,終於讓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脅。
叢遠遠坐在林道首的身旁,一邊削蘋果,一邊輕蔑地笑了笑:“倪流不過是借了宋國文的東風,用一句偉人的話說,他是踩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就憑他?別逗了,一個不到30歲的小年輕,能有多大的本事?還點石成金!小歡,你是迷了眼,被倪流騙了。”
“騙了?騙我什麼了?”林凝歡反唇相譏,“媽,你的青光眼越來越嚴重了,有病得趕緊治,有病不治,誤人誤己。是倪流讓福往莊園起死回生,我還沒有付他費用,應該是我騙了他才對。”
“你這個孩子!”叢遠遠被氣笑了,“女生外向,你再喜歡倪流再向著他也沒用,他又不喜歡你,他喜歡的人是吳小舞。”
“誰說他喜歡吳小舞?”林凝歡哼了一聲,“我有我的判斷力,媽,你又不懂愛情,就不要亂點鴛鴦譜了。倪流很優秀,他有權利在我和小舞中間挑選一個。我相信,我會是最終勝出的一人。”
“林家的女兒,由他挑選?他算老幾?”叢遠遠嗤之以鼻,“我告訴你小歡,如果倪流保證隻愛你一個,我也許還會勉為其難答應你和他的事情。如果他還想挑來挑去,對不起,我堅決反對你和他來往。”
“我也告訴你,媽,我的人生我做主,我和倪流的事情,你管不著!”林凝歡寸步不讓。
“不要吵了。”林道首平常很樂見叢遠遠和林凝歡母女鬥嘴,覺得母女鬥嘴也是天倫之樂的一種,其樂融融,隻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心煩意亂,難以靜心,越聽越是心煩,終於發作了。
“誰願意和她吵?是她多事。”林凝歡站了起來,轉身就走,“我走好了,眼不見心不煩。”
“小歡,等等,吃了蘋果再走。”叢遠遠拿起削好的蘋果,起身要追。
“不吃了,媽,你吃吧。蘋果是智力果,你最該多吃了,別總吃一些臭不可聞的水果,吃多了除了上火之外,沒什麼好處。”林凝歡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叢遠遠又坐了回去,她拿林凝歡沒辦法,隻好將蘋果遞給林道首,“你也不管管你女兒,看看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這樣也挺好,率性,活得自在。”林道首在教育女兒的問題上一向和叢遠遠不合拍,他並不喜歡叢遠遠管教式的教育,父母總是將自己的喜好和習慣強加到孩子身上,對孩子不公平,也不利於孩子更好地發展,不過他今天沒心思和叢遠遠討論林凝歡的教育問題,“倪流比我想象中還有本事呀,他不但擺平了王樹斌,還贏得了卓達的信任,又和盛夏合作,遠思在他的掌控下上升的勢頭很猛呀。以前我還覺得用首遠20%的股份和遠思20%的股份置換,是遠思沾了首遠的光,現在才明白,是首遠沾了遠思的光。不過,我現在很是擔心……”
“擔心什麼?”叢遠遠不以為然地淡淡一笑,“擔心倪流會為了利益娶了小歡,然後吞並了首遠?算了吧,不管倪流用什麼手腕讓王樹斌聽話,也不管他怎麼贏得了卓達的認可,他隻要想打首遠的主意,保管讓他一頭碰在銅牆鐵壁上,輕者,碰得頭破血流,重者,小命不保。何況你現在持有遠思23.5%的股份,是遠思第二大股東,怕什麼?”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也不要忘了,倪流也持有首遠20%的股份,他也是首遠的第二大股東,而我的首遠股份經過稀釋,也隻有23.5%了。隻要倪流拿下小歡手中10%的股份,再從另外三個股東之中任何一人手中收購2%的股份,他就是首遠第一大股東了。”林道首憂心忡忡,從他創立首遠以來,從來沒有如今天一樣對首遠充滿了擔憂,“從倪流擺平王樹斌贏得卓達認可的表現來看,他就是一個天生的商人,處亂不驚,遇事不慌,能夠借勢借力,化被動為主動。這個年輕人,給人太多驚喜太多震驚。你想想看,他在商場上的手段,從來殺伐果斷,毫不拖泥帶水,鏟除洪東旭,拉攏王樹斌,借力卓達,思路清晰,步步為營,但為什麼在感情問題上猶豫不決,舉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