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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個早晨,終於把那些可惡的追兵給甩開了,眼前也沒有什麼路,越人漕完全是憑感覺在前進;到了中午時候,她也因為體力不支,再也走不動了,便在一處溪澗旁休息。
越人漕把雲泊狼隨便往地上一扔,然後還回頭踢了一腳,說:“死了沒有?”
雲泊狼睜開眼睛來,回答道:“死不了——”
越人漕哼哼地笑了兩聲,又往溪邊來洗臉了,她解下腰上的汗巾,輕輕地放入水中,然後卷起來擰幾下,擦擦額頭,再擦擦脖子,這時,一陣山風襲來,讓人感到涼爽無比;她幹脆就直接坐在溪邊的卵石上,脫下鞋子,把腳也泡在水裏。
就在她縱情享受的時候,雲泊狼不知什麼時候,顫巍巍地爬了過來,說道:“把腳拿出來,我要喝幾口水!”
越人漕被他嚇得一怔,惱道:“你作死呢?”
雲泊狼擰道:“你才作死呢!快點,我渴——”說著,竟用手來抓越人漕的腳。
越人漕大呼小叫地趕忙將他的手打開,雲泊狼好不納悶,以為她是故意裝出來的,就哼了一聲,往旁邊挪了挪,像牲口一樣,趴在地上引水。
越人漕忽然調皮地把腳往水麵上“啪啪”得踩起來,結果濺了雲泊狼滿脖子滿臉的,雲泊狼掙紮地爬起來,發狠道:“你找死啊?”
越人漕嘴一撅,哼道:“怎樣?”跟著把玉腳抬起來,往雲泊狼的胸口輕輕一點,雲泊狼“嘭”得一聲,就摔進了溪水中。
越人漕笑得前仰後合,而雲泊狼摔進水裏後,居然都爬不起來了,還狠狠喝了幾口水,這下總算喝飽了。
越人漕輕輕一跳,站在水中又把雲泊狼拉上岸來,然後得意洋洋地說道:“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看你還敢不敢跟我凶?”
雲泊狼先是吐了幾口水,跟著倔強地叫道:“你也敢跟我比厲害?等老子恢複了,第一個收拾你——”
越人漕哼道:“那好,我就不給你解藥,看你怎麼恢複?”
雲泊狼無語,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可他向來知錯也不改,仍就是惡狠狠的。
越人漕見他渾身是水,身體又動彈不得,模樣甚是狼狽,不禁又心軟了,說道:“你歇夠了沒有?歇夠了咱們還得繼續趕路——”
雲泊狼知道這解藥非得向越人漕拿不可,雖然嘴上可以得罪她,但關鍵問題上,還是得顧全大局,他可不想做一輩子軟癱!
越人漕背著雲泊狼在天界河南岸的叢林裏堅持不懈地前進,南方與北方最大的不同,大概就集中表現在這些茂密的叢林裏,北方的森林就是森林,幾乎看不到什麼河流,而在南方的叢林裏,河流縱橫,又是雜草又是藤蘿,還有致命的瘴氣,這些都製約著南方的發展。
好在越人漕自小是在南方長大,又是生在巨盜之家,上山下河那是家常便飯,隻見她兩手攀著藤蘿薜荔,竟比在平地上行走還快,難怪那些官兵是追不著了;雲泊狼調侃道:“你是我見過的,身手最好的猴了……”
越人漕在他大腿上狠狠擰了一下,說道:“你給我閉嘴,要不然我割了你的舌頭!”
雲泊狼隻敢輕輕地笑幾聲,李千龍這一掌雖然沒能要了他的命,但卻傷了他的內髒,若是沒有中了越人漕的“傷筋軟骨毒”,想來憑他的內力也不足為懼,但現在可不行了,隻要稍稍放縱一點自己的情緒,他的內髒器官都會產生巨大的反應,他總算知道什麼叫:大笑傷脾,暴怒傷肝……
行到晚間時候,終於出了這片密密匝匝的林子,前麵有一方農田,幾戶人家,越人漕擦擦汗,說道:“好了,終於不用露宿山野了!”
而雲泊狼似乎聞到了肉的香味,說道:“是啊,總算有東西可以填飽肚子了!”
越人漕一扭頭,說:“你餓什麼?你又沒走路——”
雲泊狼咽了咽口水,嚷道:“幹什麼?連飯都不讓吃啊?那你還不如就把我扔在林子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