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剝了一把蓮子在手,強行塞到雲泊狼的嘴裏,雲泊狼果然倔強得很,不僅不領情,還一口咬在越人漕的手上;越人漕“啊”得輕叫了一手,把手縮回來,竟眼淚汪汪地想哭了!
雲泊狼往船倉裏一躺,說:“要麼給我解藥,要麼殺了我好了;反正落在你手裏跟落在李千龍手裏也沒什麼區別——”
越人漕不敢伸手過去打他,隻在下麵給他一腳,說道:“落在李千龍手裏,他會背你走這麼遠嗎?沒良心的!”
雲泊狼在李千龍的提醒下,雖然也早就意識到越人漕會喜歡他,可現在親兒聽到她的佯嗔薄怒,依然禁不住胸口一震。
越人漕罵了這句話後,自己也害羞得緊,便用蓮蓬去砸雲泊狼,而雲泊狼就像死豬一樣,任你怎麼打也不動;過了一會兒,越人漕終於開口說道:“又不是我不想給你解藥!‘傷筋軟骨毒’是沒有解藥的……”
“什麼?”這可把雲泊狼給刺激到了,掙紮著爬起來,質問道,“拜托你們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光研究毒藥,都不研究解藥,你、你說你們這算什麼?你、你到底什麼意思?也就是說,我一輩子都這樣了,再也好不了,是吧?”雲泊狼忽然想起在迷音的國家監獄裏的日子,他可不想再做一次殘廢!
越人漕見他激動的樣子倒蠻可愛,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倒也沒那麼嚴重,我隻是說沒有解藥,又沒說醫不好!”
雲泊狼這才舒了口氣,悻悻地問道:“那要怎麼醫,越大小姐?”
“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修習我們狂野人的獨家秘籍——野蠻力量!”
雲泊狼一聽,正合他的意思呀,他見識過越人漕的野蠻力量,果然是非同凡響,估計能抵得住落迦山大力神拳的,也隻有這股力量,那真是求之不得,想不到這次是因禍得福,難道是李千龍早就安排好的?
越人漕見他表情鄭重其事,知道是合了他的心意,便說道:“可惜,野蠻力量是從不外傳的,就算你棄暗投明,歸入我江東旗下,沒有十年八年,你也學不到什麼……”
雲泊狼厚顏無恥地笑道:“我知道你會幫我的——”
“我為什麼要幫你?”越人漕見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就很生氣。
雲泊狼繼續笑道:“以為咱們可是患難之交啊!”
“謔!你是落難不假,我可沒什麼難跟你同患,我馬上就要到家了,別提有多舒服呢!”
雲泊狼撇撇嘴,說道:“現在是沒什麼難,不過大難就在後麵了……”
雲泊狼心中十分明了,李千龍在“殺人崖”故意重傷他,好讓越人漕相信他們不是一夥的,然後帶雲泊狼順利進入江東內部;他看準了雲泊狼救他母親的決心,所以他相信,雲泊狼一定會促使江東和鳳凰城大打一仗,難怪他進城後的那幾日什麼也不幹,還說鳳凰城之亂,是一定要借雲泊狼的一臂之力,原來他一直都打得這個主意,果然是李千龍,他自己什麼也不需要做,一場暴風雨卻在他的計劃當中悄悄拉開雲幕!
雲泊狼雖然明了李千龍的目的,但還有一件事他想不通,便問越人漕:“你把毒下在哪裏的?”
越人漕說:“菜裏的呀,這種毒無色無味,你是看不出來的;啊,想想真奇怪了,那個李千龍是怎麼聞出來的?”
雲泊狼說道:“他不是聞出來的,他是看到的……”
雲泊狼也很奇怪,他不是奇怪李千龍怎麼知道的,而是奇怪他為什麼會沒事?明明每一餐三人都是在一起吃的,如果菜裏有毒,那麼三人都應該中毒才是,可是在“殺人崖”看來,李千龍一點事也沒有;再如果,這種毒是有解藥的,那麼李千龍事先服下解藥即可,但越人漕剛才明明說,這種毒是無藥可解的,那麼也就是說,菜裏不會有毒的,既然毒不在菜裏,雲泊狼又是在哪裏中的毒呢?
他之所以不會懷疑李若妍也中毒,不是因為他知道李千龍有多麼疼愛這個表妹,而是以為他知道,李若妍對於李千龍來說,價值還沒有完全體現出來,這麼一個具有價值的人,李千龍是不會讓她中了一種無藥可解的毒!
就在雲泊狼仔細冥想的時候,忽聽得倉外一陣吆喝:“大膽,來者何人?居然敢擅闖我江東水寨?”跟著,四麵鑼鼓聲喧天,有水鬼鑿船的聲音,湖麵上浪花激蕩,小船在恐怖的叫嚷聲中搖晃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