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魔沒有立即走,其實她已經做出了最大的犧牲,她在等方成雀說跟她們一起回去,但方成雀卻淡淡地說道:“嗯,那你們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棲飛以為他是為了爭雀神之位,急道:“你?你就非要這個破雀神嗎?”
方成雀苦笑道:“棲月,我知道你很猶豫,你的內心掙紮得也很痛苦;我會等你想清楚,請你也給我時間把這些事情處理完!”
裸魔什麼也沒說,隻對棲飛說道:“我們走吧……”
棲飛再次掀開白色的披風,怨氣衝衝地化成一隻獨角獸,飛向南方的天空!
再說八大郡王那裏,薛太醫早早得便跑回來,通報道:“恭喜傲王爺啦,威王子殿下已經繼任為新光明皇了……”
“不可能吧?”眾王爺無不驚訝地掉了下巴。
薛太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千真萬確!日月晴川的百官們正在九龍閣朝覲呢!”
龍傲王喜出望外,捋了捋胡須,笑道:“犬子福澤深厚啊,這一點我們小時候就看出來了,所以很早就送他去日月晴川了!”
其他王爺本來是唯龍敬王馬首是瞻,現在又都跟在龍傲王後麵溜須拍馬,恭維道:“賀喜傲王兄啦;大王子當了光明皇,那咱們的封地就再也不會被削啦……”
“那當然!”龍傲王神氣地拍拍胸脯,說道,“就算他是光明皇了,也得認我這個爹,走,本王去找他談談此事!”
七位王爺熱熱鬧鬧地也往九龍閣去了,隻剩下龍敬王一個人留在這裏喝茶。
方成雀和安安一起回來的時候,龍敬王這才稍稍有些喜色,走上前來問道:“賢婿,你終於平安回來啦?”
方成雀顯得十分冷淡,隻說:“王爺,身體一向可好吧?夜裏還睡得踏實嗎?”
他這話明顯有質問的意味,龍敬王說道:“你還是惦記著老夫的這條性命啊?”
方成雀說:“不是我惦記,而是在新瞳十萬被淹死的河工惦記!”
新瞳?
龍敬王怔了一下,安安便問道:“河工不是因為發大水淹死的嗎?”
龍敬王沒有回答他,而是說:“我知道了,原來如此!”
方成雀哼了一聲,說:“你知道就好,天作孽尚可免,自作孽不可活!”
龍敬王歎了口氣,說道:“都是我好賭一生惹出來的禍啊……”
說著,龍敬王居然拿起一旁的金佛枕狠狠砸向自己的手背,頓時鮮血淋淋;安安嚇得大叫,哭喊道:“爹,你幹什麼呀?”
龍敬王忍著痛苦說道:“我龍敬王從今以後再不賭博,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方成雀冷眼旁觀著,說:“你又何必這樣?你是堂堂王爺,衣食無憂,閑暇之餘賭兩把,又有誰會說你?”
龍敬王苦笑道:“你有所不知,新瞳之所以會淹死十萬河工,全因我當年和一個名叫方衡的人在天涯海閣之賭,輸了所有的糧餉;龍傲王與燕國公便慫恿我放水淹死了這些無辜的百姓;本王罪孽深重啊……”
“方衡?”方成雀聽到這兩個字,幾乎吃了一驚,問道,“王爺的糧餉是輸給方衡了?”
龍敬王點點頭。
方成雀徹底呆住了,他以為龍敬王是罪魁禍首,沒想到的是,自己家的萬貫家財,原來都是那些河工的糧餉,到底是一個“賭”字害了這些人啊!
小奴聽到方成雀來了,正高興地抱著孩子過來,喊道:“公子……”
方成雀走過去看了看這個小孩,眉清目秀,倒也是一副機靈相;但他完全不像個父親,也沒有一點慈愛,隻說:“這孩子,萬萬不可教他學賭!”
說完,他便走了。
小奴在後麵叫道:“公子……”
安安也哭喊道:“阿卻……”
但是方成雀再也沒有回頭!
剛離開這裏,就聽到九龍閣發下來幾道聖諭,第一道是追封光明皇為太上皇,燕國公為巡南王,昊天宗為除魔大將,這算是李威給昊天宗的一點報答吧。
連雲奇叩謝了龍恩,帶著昊天宗和葉小蟬的骨灰回連雲山莊了,他變得沉默寡言,路上居然連一句話都沒有跟狐寶兒說;而昊天宗的一隻胳膊,卻被方為龍帶走,去了大戒律山!
第二道聖諭是即刻舉辦雀神大賽,方成雀和方明月必須分出勝負;這便是危險的信號了!
龍傲王和六位王爺在九龍閣下麵等了好久,但是直到天黑,李威居然還是沒有召見他們!
夜深了,在九龍閣的正殿裏麵,明燭煌煌,李威身披龍袍,原來正主持雀神之爭!
方明月和方成雀對峙兩端,李威手裏拿著三顆混元天地色,笑道:“哦,這就是傳說中的混元色啊,朕今天終於有幸一見;不過,兩位愛卿,今天必須有一個人閉著眼睛被抬出去了,你們可要有點心理準備!”
說著,他把色子放入金桶中,順勢一搖,然後說道:“猜吧……”
竹筒落在桌麵上,但色子還在裏麵轉動;方明月笑道:“我知道你有通靈眼和神風耳,所以這色子會一直旋轉下去,直到我們決定大小;我這麼做,還算公平吧?”
方成雀淡淡地笑道:“公平,很公平!”
“那你就先猜吧!”方明月伸出手來,客氣地說道。
方成雀慢慢地閉上眼睛,看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李威卻緊緊地盯住他,生怕他耍什麼花樣!
沙漏過了一個又一個,夜已經很深了,可方成雀的眼睛還是閉著;金桶裏的混元色一直不停地轉,似乎他們不猜大小的話,色子就有不停下來的意思。方明月倒是無所謂,李威卻有點急不可耐了,催到:“方成雀,你有沒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