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仇人的血,才可以讓被詛咒的冤魂得到解脫。”老公爵瞬間像是老了幾歲般。
再度發出綿密的歎息,低聲道:“他是我唯一的獨子,我萬萬不能讓他去冒險,為了讓他死心,我將勒得海堡脫手轉賣給財團,但才轉手一個多月,‘魔鬼馬車’就出現了。每次它一出現就有人受傷,每次都是這樣,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這之後,您還有沒有收到信?”蘭斯洛將整件事分析了一次,直覺地認為兩件事一定有關連。
“有,一個月一封。每次月圓的時候我就會收到一封信,信的內容都是一樣的。
上向寫著:唯有安德烈家族的血,可以讓怨靈得到解脫。”老公爵點點頭,從口袋中取出已經準備好的信。
“離我收到第一封信,已經整整一年了;在一次月圓,就是對方說得第十三次月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老公爵的手微微發顫,對於亞瑟執意要前往勒德海堡一事感到憂心忡忡,他是自己唯一的獨子。身為父親的他也了解亞瑟是個草包,要亞瑟這麼貿然前去,那簡直和送死沒兩樣。
“離下一次月圓還有二十來天,我明天就出發,我想應該還來得及。”蘭斯洛笑了笑,允諾要處埋這件事。一來這本來就是棋士團接下的工作,就算再困難﹑離奇都要完成;二來,他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和義父年紀差不多的老公爵,一把年紀了還要為自己的兒子擔心,讓他於心不忍。
“謝謝你,我就知道我沒有找錯人。”在他萬念俱灰﹑束手無策的時候,偶然聽到了在歐洲有一個叫“五棋士智囊團”的集團,專門處理一些棘手的事件,而且每一次都可以辦得很圓滿。他輾轉拜訪了好幾次,這才聯絡到他們,這次亞瑟有救了。
“您放心,我會盡力查出真相的。”蘭斯洛自信地一笑。
“謝謝,夜已徑深了,我差人帶你回房休息,我這個主人拉著你聊了大半天,竟忘了你早該休息了。”老公爵站起後再按了一下按鈕。油畫往上身回了原位;他再將原先那幅畫掛回牆上,將房間恢複原貌。
“我另外有兩件事想問您,既然這位麗絲曾是安德烈家的人,那她的畫像為什麼要藏得這麼隱密?還有,亞瑟的那名未婚妻,似乎對我允滿了敵意,不知道為什麼原因?”走到了門口,蘭斯洛又停住腳步。問出心中的疑問。
老公爵明顯一震,跟著勉強扯出一抹笑道:“因為我不想再讓任何人對‘安德魯美達之淚’有任何覬覦,藏起畫像也是為了隱藏項鏈失落多年這個醜聞,隻是如此而已,關於茱兒為什麼討厭你,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原來如此。”蘭斯洛明白對方不會再透露更多的訊息,也知道這棟宅邸其實還隱藏了許多的秘密;他相信假以時日,被藏在深處的秘密會逐漸浮現的……
“那晚安了,蘭斯洛·卡迪羅先生。”老公爵回複了先前的溫和態度,伸手搖了搖鈴,不一會兒一名仆役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
“帶客人到房間休息。”他下達命令。
“那麼晚安了,安德烈公爵。”蘭斯洛瀟灑地擺擺手,舉步和女仆一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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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門關起的一剎那,老公爵的臉沈了下來,他來到牆壁麵前。重新激活開關,將那幅畫降了下來。他癡癡地盯著那幅畫許久許久,眼眸閃著複雜的光芒。
“你不會怪我吧?這一切全是用了安德烈家族的未來,我必須這麼做……”他歎了一口氣,將椅子移到畫像前,倒了一杯酒握在手中,目光仍是凝視著畫中的紫眸美女。在暈黃的燭火照射下,她一雙明亮的眼眸看起來似乎允滿了憂愁;在夜色中,傾訴著她說不出口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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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置在樓上客房的蘭斯洛,洗了熱水澡之後,隻穿了件浴袍就舒服地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的一切,一邊還玩著解下的手表,那是棋士團每個人獨有的手表,除了可以將每個人的訊息傳回摩納哥的主要計算機外,還有其它特殊的功能,但現在每個人身邊都有妻子老公陪伴。唯一和他一樣獨身的城堡也不知道在處理什麼重要的事情,大概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和他聊天解悶吧!
“哼!等我解決了這次任務,我非要回去好好‘現’一下!”目前對整件事大概了解了一些,不管整件事好不好玩,他回去一定要對昔翩翩吹噓這是一趟多麼有趣又刺激的任務,她那個女人對這種帶點危險恐怖的case最有興趣了,這一次她沒來,回去非要耀武揚威一番。讓她嘔死不可。
蘭斯洛帶著這項認知愉快地緩緩睡去,在半睡半醒之間,忽然聽到了門邊傳來細不可聞的聲因。“卡”的一聲,警覺性高的騎士馬上醒來,半瞇著眼睛想看清楚是誰這麼大膽,半夜闖進他的房間。
他聽見門把被扭開的聲首。跟著是門先開了一個小縫,在那個不到五公分的細縫中,緩緩飄進了一陣淡淡的香味。
“是鴉片煙和哥羅芳的味道。”蘭斯洛心中一驚,腦中的警鈴響起,他小心地閉氣調整呼吸,鴉片煙在一時之間對人體不會造成傷害,卻容易讓人產生幻覺。但哥羅方一吸多了,他就得任人擺布了。
正當他沈思之時,一抹白影出現在門前,對方踩著貓咪般的腳步,一步一步緩緩向前,然後停在他的床前;在一片黑暗中,蘭斯洛半瞇著雙眼,靜待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對方站在床頭上方,靜靜地凝視他。似乎是因為黑夜的關係,對方也沒有辦法看出蘭斯洛是不是醒著;而蘭斯洛半瞇著眼,也看不出對方長得是圓﹑是扁。
在一片詭譎的寧靜中,對方突然微微彎下身子,蘭斯洛見機不可失,在對刀伸出手摸他的臉的同時。他也迅速出手,在對方碰到他臉的一剎那,伸手一抓一帶,將入侵者整個人住左邊的空位一摔,蘭斯洛跟著翻身而起,他一隻手扣住那家夥的手,另一雙手則扣住對方的咽喉。“你是誰?”蘭斯洛低聲問道,覺得在一股濃嗆的藥味中,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對方一動也不動,蘭斯洛一手仍扣著對方的喉頭,另一手則探向床頭他放置的打火機,拿到後將它移到對方的臉旁,“啪”地一聲,火苗為黑暗中帶來了一線光明。
“你……”火光下映像出的是他絕對想不到的臉!爾斯洛一陣錯愕。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放鬆,就在那一瞬間,對方急躍而起,以自己的身體當武器,朝他的胸口猛地一撞,跟著以最快的速度奔出了蘭斯洛的房間,“等等!”剛剛那一撞對蘭斯洛來說並無大礙,他隻是晚了幾秒站起追出,卻發現門外走廊上空無一人,漆黑漫長的走廊,哪裏有人的蹤影?
他歎口氣回到床邊,順手點起了床頭的燈,再次懷疑剛才那是他聞了鴉片香所產生的幻覺。此時,地上的一張紙條引起了他的注意,蘭斯洛走過去將它拾起。上而隻有短短一句話:離開安德烈家,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難道是她送來的警告紙條?蘭斯洛搔搔頭回到床邊,此時又發現了他躺下的地方,有一根很長很長的黑色頭發,蘭斯洛將它撿起,想到了他剛才在黑暗中看到的那張臉……
烏黑的長發,絕色的麵容,燦亮的紫羅蘭眼眸……和畫中女子一模一樣!老公爵不是說她已經死於十多年前的那場大火?那剛才出現的人又是誰?她留下的那張紙條又有什麼用意?這個安德烈家族到底藏有什麼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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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第一道陽光從窗外射進,蘭斯洛也睜開了眼睛。出任務時,他的警覺性會保持在最佳狀態,就連每天的睡眠時間,他都會準確地控製在五﹑六個小時左右。
梳洗一番後,他打開窗看下去,前麵的庭園似乎是一個運動的好地方。蘭斯洛換上了輕便的短褲短衫,決定到前園活動筋骨。
大廳上的鍾顯示現在才六點鍾,整棟宅子一點人影走動的跡象都沒有。看來他們還真的像是活在中古時代的貴族,不到中午是不會起床的。安德烈家的庭園裝飾得很美麗,和他義父家一樣種滿了花花草草,隻是這裏的主人似乎對水池情有獨鍾,走個幾步就會看到大小不同的噴水池,映照著華宅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