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3)

“潔衣,起床了!”最先是輕聲溫柔的呼喚,跟著溫柔的男音注入了有點無奈的強硬語氣,最後不得不出動雙手搖著床上的人。

“天還沒亮。”練潔衣死閉著眼,她不過睡個幾分鍾,怎麼可能就天亮了?

“如果你肯把眼睛張開,你就會知道天已經亮了。”含笑的男音來到她的頭頂,戲謔地抬起她的一絡長發玩弄。

練潔衣翻過身,果然感受到陽光的溫度,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皮,看見已經穿戴整齊的菲利克斯,他俊臉含笑,看起來該死的神清氣爽。

“起床。我要送你回去了。剛才我和伊斯通過電話,他已經查出了我要的線索。”見她還是不肯動,他伸手將她連人帶被單一起擁起。“我的衣服被你撕破了。”潔衣的腦子開始運轉,在想要找衣服的同時。也想起了昨夜那一件小禮服已經被他扯壞了。

“我已經要人送了一套衣服上來。”他笑著揉揉她的頭,指著放在椅子上的一套女裝。

“你好象對女裝很了解喔?”她不情願地起身換衣服,穿起來意外地合身,據她所知菲利克斯並不是什麼裁縫設計師,那他為什麼對女裝的尺寸如此熟悉?

“你身上的每一個尺寸我都很熟悉。”他並不上當,咧嘴邪笑,長臂一伸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昨天冒險出現在舞會上?”他知道剛睡醒的潔衣是最好說服的,因此把握機會將她一把圈進自己的懷中。

“就是把我自己當餌,把處於暗處的敵人釣起來,這個方法是晨星想出來的,是最快也最有效果的方法,”“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真該好好教訓一頓。”菲利克斯下頰緊繃,心中又湧起了殺人的欲望。這是什麼爛方法,如果受了傷怎麼辦?

“這個方法比你的方法快多了,我到現在還搞不懂你夜夜笙歌是什麼意思?玩了快半個月,一點成果也沒有不是嗎?”

潔衣冷哼一聲,因為她對晨星坦白了兩年前的事,菲利克斯也因而知道了兩年前羅雅.茵勒出現在婚禮上的事,他不確定羅雅是真的死了還是有人冒充她,才想出了這個方法,想引出藏身在暗處的神秘人物。

因為上一回在摩納哥的旅館,他所聞到的淡淡香氣就是羅雅慣用的香水,那是由專家特別提煉出來的,是一種可以和身上的體味融為一體的獨特香水,羅雅生前自視甚高,連身上的香味也不願意和別人相同,這也成了別人辨識她的一種方法。

“總之你將自己暴露在公眾場合就是不對,這樣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菲利克斯將雙臂放在她的腰上,要她承認自己的錯誤。

“她恨的人是我,如果我出現了。她就不會傷害你。”潔衣說出心中的恐懼,羅雅對菲利克斯很執著。在得不到她的情況下,她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她知道你對我有多麼重要,才會想出這種折磨我們的方法。”讓他以為潔衣背叛了他,再威脅潔衣永遠不能回意大利,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真該死!

“菲利克斯,如果……如果你找到她了,你打算怎麼做?”明知道所有的伊切都是羅雅一手造成的,但她總覺得羅雅是一個可憐的人,“我會殺了她。”菲利克斯簡單明白地回答。

“可是……”

“潔衣,我不是仁慈的人,她讓我這兩年來過著地獄般的生活,她最大的罪惡就是拿我和你的家人威脅你,光為了這一點,我就不能原諒她。”他抵著她的粉頸歎息,說明他對羅雅的不諒解。

“或許她的方法是錯的,但是她愛你。”潔衣提醒他這個事實。

“因為她愛我,我就一定要接受她嗎?難道因為她愛我,她就可以傷害我最重要的人?我從小就認識羅雅,她要我隻是因為得不到我,我很懷疑這樣的人懂得什麼是愛,對她來說愛就是占有,就是掠奪,我知道她這種性格,所以才始終避著她。”

“你從來沒有被她吸引過?”潔衣純粹是好奇,羅雅.茵勒,一個火焰般的美人,很少人能不對她產生迷戀的。

“在愛情上我或許和她一樣頑固,她對我的執著如同我對你的執著,所以我和羅雅兩個人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集,是兩條無法交會的並行線。”菲利克斯坦言,最後在她紅唇上輕輕一點,滿足道:“我希望這件事能趕快結束,我受不了和你分開的日子。”

“我們該出發了。”潔衣自他懷中站起,溫柔地對他笑著。

“以後什麼事都不可以瞞著我,知不知道?”菲利克斯再次提醒她,潔衣的恐懼使他們分離了兩年,他可不想再有這種經驗了。

“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會和你一起並肩作戰。”她故作正經地舉起右手起誓,頑皮的模樣也逗笑了菲利克斯。

“我送你回去吧!”在他沒確定誰是羅雅.茵勒之前,還是將潔衣安置在晨星那裏比較安全。

※※※

乘著車回到羅馬已是深夜,菲利克斯不忍將熟睡的潔衣喚醒,遂一把將她抱起,走到了門前按鈴。

前來開門的是疾風,他含笑掃了兩人一眼就讓菲利克斯進入,後者將潔衣安頓在樓上的房間後,就直接走向正在等候他的伊斯.梅傑士。

“我的手下在佛羅倫斯救了一個人,或許他對你有幫助。”伊斯遞給他一杯白蘭地,透露出新的情報。

既然晨星想插手管這件事,他也撥空查了一下最近黑手黨方麵的人事異動,調查誰在這兩年內和茵勒家的人有密切接觸,最後他鎖定了一個叫艾爾.荷特的人,並派人跟蹤他,昨天還在廢墟中救起了奄奄一息的他。

“他在哪裏?”菲利克斯雙眼一亮,不得不佩服伊斯在意大利的勢力。

“我等一會兒叫疾風帶你過去。”他舉起酒杯和菲利克斯輕輕敲了一下,既然抓到了一條有利的線,再來正主兒就呼之欲出了。

“謝謝你。”對於他無條件的幫忙,菲利克斯隻能道謝了。

“不客氣。”伊斯口唇掀動了一下,跟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淡笑著開口。

“下星期這裏會辦一場舞會,你的妻子是舞會的主角,到時候不要忘了賞光。”

“我已經後悔在日本救了冷晨星一命了。”菲利克斯橫了他一眼道,她就非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潔衣還活著,然後大剌剌地出現在舞池當活靶子就是了。

伊斯的俊臉漾起一道笑痕,不以為忤地淡淡一笑,向他保證道:“非常時刻就要用非常手段,我也想知道誰敢在我的屋簷下動我的客人。”

“她就拜托你了。”菲利克斯一張俊臉盡是無奈,揉了揉眉心,看樣子他必須在下個禮拜前將人找到了。

“放心吧!”伊斯以一貫的淡笑響應,目送他離開自己的書房。

※※※

菲利克斯和疾風開車到了醫院,在疾風的帶領下進入了艾爾.荷特的病房,他的胸前裹著繃帶,尚在昏迷中,不過他的心跳顯示他的生命力還是很強。

“醫生說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再過幾個小時就會醒了。”疾風簡短地交代他的病情,跟著就離開了。

“謝謝你。”菲利克斯向他道謝,便開始專心地等待。

在等待的同時,他將伊斯印出的報告仔細看了一遍。艾爾.荷特原本是珍妮.茵勒的私人保鑣,兩年前忽然加入黑手黨,在組織內受到了相當的重視,跟著他又發現艾爾和珍妮是一對戀人,而珍妮恰巧和羅雅有血緣關係,但是這又和羅雅有什麼關聯呢?

菲利克斯開始在屋內來回走動,她們之間一定有什麼關聯。報告中說明了珍妮有先天性心髒方麵的疾病,這些年在茵勒家族中鮮少露麵。兩年前接受了手術後,奇跡似地疼愈,雖然同樣是發生在兩年前,但這又能證明什麼呢?

“珍……妮!”床上傳來了艾爾.荷特微弱的呼喚。

菲利克斯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他有一肚子的疑問等著艾爾回答。

“艾爾!你醒了嗎?”床上的人緩緩張開眼睛,菲利克斯試探性地開口。

艾爾緩慢地轉頭,將視線集中在菲利克斯的臉上,想看清楚他是誰。在確定了他是誰之後,艾爾一臉嫌惡地啐了一口。

“看來你認識我。”菲利克斯嘲諷她笑了,更確定他可以解開所有的謎題。

艾爾沒有回答,隻是用忿忿不平的眼神注視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恨不得將菲利克斯撕成碎片。“很有趣,看得出你恨不得殺了我,真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我們到底是何時結下的仇?我搶了你的女人?”菲利克斯故意擺出一副浪蕩子的嘴臉,想藉此套出更多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