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岩屋古寺(1 / 3)

少奎被天傑老人攜入青溪鬼穀仙洞,指明前世今生,因天傑老人身遭大劫,來不及傳授少奎鬼穀一門之學,隻得指點少奎前往育溪投“神打門”。

少奎回想昨夜一夜經曆,自是聞所未聞,幸而他天生聰慧,平素做事頗有膽色。楚地自古多巫風,神神鬼鬼的文化讓一般的小孩子常多禁忌,少奎的爹平常又多與些三山五嶽的人交往,家中經常有算命的瞎子、打三鼓的藝人,走江湖的郎中上門,少奎自是有超過他年齡的成熟。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思索良久,終於決定先出穀再說,

少奎順著山穀中一條小溪沿溪而下,朝著朝陽而行。他本身輕體健,昨晚又喝了一口仙泉源靈石仙乳,也自不覺饑渴,才走出十多裏遠近,小溪轉過一道形如獼猴的山岩,竟然霍然開朗,眼前一條大河,碧水縈回,兩旁奇峰林立,河邊平坦處有些寬闊的農田,田裏已有早走勞作的農人,河邊有牛群在吃帶露水的草。

看到牛群,少奎不禁想起昨天自己放牧的牛群交由二龍等趕回去,清晨未去地主家趕牛出來,被自己取渾號叫“熊扒皮”的管家肯定又暴跳如雷了。不知會不會又找到自家生事,好在自己在地主家放牛是為了能換到地主家開私塾上學,也不欠地主家錢財。父親在家鄉又素來有些“江湖”,與平素一輩子不離田地的老實農民有別,管家也不敢輕易得罪於他,倒不會有事兒,隻是要傳個信回去才好。

走到早作的農人跟前一問,才知此地屬遠安縣管,小地名就叫猴子岩,眼前正是沮河。

遠安,古稱“臨沮”,少奎讀了半年的私塾老夫子是個老學究,恰好講過楚人發祥地的事,“昔先王熊繹,辟在荊山,篳路藍縷,以處草莽。跋涉山林,以事天子。唯是桃弧、棘矢,以禦王事。”說的就是在遠安一帶,

想來離家不遠,就問及到當陽怎麼走,農人半輩子也沒出過家門一次,也難以說明白,育溪更隻是聽說過。就指點少奎到附近的清溪寺去求援。

少奎照農人所指行未及三五裏,翠崖青山間一間寺廟赫然在目,粉牆青瓦,垂拱飛簷,廟不大,卻別有一番氣勢。正門上一匾書三個大字“清溪寺”。背後山崖上依山勢開鑿一些石洞,石洞卻有門窗,象是房屋,有木梯從廟內通這些石屋,看來石洞都是廟產,看來這廟倒有大半是在石屋裏麵。

進得寺來,廟裏的和尚正在做早課,少奎不好打擾,就坐在一旁等候。好容易等到早課完畢,和尚散了。拉住一個和尚一打聽,和尚讓他去找知客僧。

到西廂一間岩屋找到知客和尚一看,卻有些麵熟。知客和尚一見少奎,也吃驚,忙問道:“你怎麼一大早來這裏了?”帶著少奎來見方丈。

見到方丈,少奎才認出方丈正是以前離家不遠雙蓮寺的首座智海和尚,是少奎爹的方外之交,少奎跟父親到雙蓮寺去吃過素齋時見過。

當時首座一見少奎天庭飽滿,大耳垂輪,就很喜歡,直誇少奎福厚。及到見到少奎後頸兩邊對稱的兩顆痣,就對少奎父親說少奎將來煞氣太重,要少奎父親把少奎舍到他廟裏,少奎父親沒肯。

智海還送過一串開光佛珠給少奎,並教他念過觀音菩薩六字大明神咒,還給他取了個法名叫慧根。算是記名弟子,清溪寺的知客和尚叫慧能,原來在雙蓮寺做侍者,想來智海到清溪寺升了方丈,慧能也跟著提升了,做了知客和尚,因此認得少奎。

書中暗表,佛教禪林在南方曾興極一時,有詩雲“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當陽一地最有名的是天台宗的祖庭——玉泉寺,是智者大師的道場,號稱“三楚名山”。除了玉泉寺外,當陽一縣就有十五座寺廟之多,著名的有龍泉寺,紫蓋寺,清溪寺以及少奎家附近的雙蓮寺。雙蓮寺原無寺廟,曾有雲遊高僧於此打坐,座前陸地生一紅一白蓮花,因此募集善資,建雙蓮寺。是十裏八鄉人精神之望,筆者家鄉正是在雙蓮寺。後來寺廟經曆風雨,大多衰竭。隻餘一個個以“**寺”為名的地名彰顯佛教曾有的輝煌。此是後話。

智海和尚見了少奎,忙叫慧能安排早餐,讓少奎邊吃邊說。

少奎也不客氣,端起一大碗稀粥就喝,也不好說自己的奇遇,料想說來也無人信。

隻說自己父親離家出遊未歸,自己聽人說育溪有人會“打武”,自己想去拜師學神打,就借出來找父親為由出門來找。不想未出過遠門,不知育溪怎走,昨日在前麵山中迷路,幹糧吃完,錯過宿頭。一早聽人說這裏廟裏和尚施粥,不想是熟人。

智海和尚在佛門修行多年,年輕又學過麻衣神相,頗有靈感。當初一見少奎就識得少奎是有大福緣之人,久之必為一番大事業。現在見少奎數年不見,益發頭角崢嶸,曉得是少奎的機緣到了。

現在如此良材美質遇到自己,如能將他留下,久之必大放異彩,光大自己門庭,自已雖然在清溪寺當了方丈,但清溪寺連燒火和尚帶自己這個方丈總共就十幾個人,香火雖然能維持,也不是很鼎盛,廟產除了寺後一排不知那朝那代流傳下來的一排石洞,就是寺外幾畝薄田。自己久欲入主當陽最大的玉泉寺,隻是未有得力人手,少奎跟隨自己三五年後必定是得力助手。就起心將少奎哄騙留下。

誰知智海和尚雖然知少奎是良材美質,沒想到少奎來曆是如此之大,是中土神州解劫之人,所麵臨的對頭也是想不到的厲害。此時一念之私,導致後來自己雖仗少奎之力入主玉泉寺,卻被日本鬼子火燒玉泉寺羅漢堂,二十五位僧人遭劫。自己也以身殉難(筆者注:除人物為虛構,玉泉寺遭日本鬼子劫事件為曆史真實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