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七戒手揮法物金刀,向被“萬壓大陣”困住的少奎的代形法物劈去,這是湘西排教秘傳禁法,代形法物受何等傷害,困於陣中的人就要受同樣的真實傷害。
不遠處的河溶鎮,一間小酒館,靠牆邊的一張桌上,三個酒客坐在哪兒,叫了一碟花生米,一碟煮幹絲,一大盤燒牛肉,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三個人也不言語,就這樣喝了幾個時辰的悶酒,靠窗邊的一個穿一襲沔陽青布長衫,形容就象一般鄉間教書先生。他手裏拿著酒杯,卻從未喝過,似乎一直在側耳傾聽著什麼。
對坐的身穿灰布長衫頭戴範陽鬥笠,連頭也遮得嚴嚴實實,一直端坐一動不動,麵前的酒半點也沒沾唇。打橫坐著的一個貌似普通鄉間糟老頭子,卻不象另外坐著兩人安靜,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抓著一大塊牛肉,把那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往口裏灌。
店中的夥計看到這鄉農糟老頭一個不停的喝酒吃肉,心說這糟老頭子不知怎地騙到這位教書先生一頓酒肉,也不看別人,就這麼吃吃喝喝,心裏直為教書先生叫屈,好在酒館客人甚少,三人來了後教書先生就存了一塊銀元在櫃上,說是到時一總結帳,三人也無其他要求,也就沒去理他們,自已趴在櫃台上打起盹來。
這三人正是少奎的師傅越千山和寬成和尚,另一位卻是綠林山的老王。
越千山手裏拿著酒杯,卻一口沒喝,卻在麵前的擺著兩個酒杯,用了兩根筷子搭在酒杯邊上搭成一座“橋”,一邊似側耳傾聽遠處的動靜,另一隻手持的一雙筷子時不時在筷子搭起的橋上敲一下。
言七戒的金刀劈向禁法中的代形紙人時,一直喝著悶酒的老王冷哼一聲,將杯子往桌上一頓,就要站起來,旁坐的寬成和尚也雙手一合什。
越千山微微一笑,用目示意二位不要動,手中的酒杯“唰”的倒扣桌上,手中一雙筷子“啪”地拍在酒杯上,正好和原來的兩個酒杯搭的橋形成一座三角形的“橋”。
再說言七戒手中的金刀將將要劈到紙人時,驀的一股大力如吸似震,金刀劈在紙人上卻似粘上一塊滑溜的大魚皮,毫無著力處,一滑而過,將紙人下的小竹排劈中,“嘩啦”一聲,竹排頓時散了架。
陣中的少奎閉目而戰,感應特別敏銳,手中天刀鋒芒過處,所向披靡。正在此時,突然感到一股沛莫能禦的大力似泰山壓頂向自己襲來,自感憑已身之力,絕難抗衡,此時身在陣中,逃無可逃,咬咬牙,鼓起勁,“火龍神力”灌注雙臂,雙手持刀,以一個“舉火燎天”式奮力向上迎去。
正當兩股大力相撞時,一股不弱於少奎的第三股力道從旁將從上向少奎襲來的力道拉扯,三股力道,在少奎頭頂上相彙,共同作用下終是從上壓下的力道占優勢,不過在少奎的抗擊之力和外來拉扯之力共同作用下,沒有落到少奎寧身上,從少奎身周如一口鍾似地滑過,少奎腳下的竹排在這股大力作用下,嘩啦一聲散了架。
這股力道在少奎身周形成了一個暫時的金鍾罩,周圍向少奎撲擊而來的鴨群被這股力道一震,全部震出一丈開外,少奎身周一丈方圓頓時形成一片空白。
少奎在陣中感受不到撲擊來的力道,就睜開了眼睛,身周一丈方圓裏已看得透了,一丈開外天地仍是那灰白茫茫的一片。自己單腳站在一根海碗粗細的大毛竹上,大毛竹漂在水上,隨水勢輕輕波動。
好在少奎“梅花樁”輕功練得是滾瓜亂熟。單腳站在毛竹上,隨波逐流,載沉載浮也無半點影響。
言七戒金刀被滑過一旁,心口如遭重錘所擊,張嘴“噗”地吐出一口血,心知一擊不中受禁法反噬。應該說來此時身在陣中的少奎一切都應在自己掌控之中,不過少奎所持“驚天斬鬼刀”仙家之寶,專破一切邪祟,身處陣中仍有反擊之力,加上越千山在旁暗搭“生死橋”分化禁法之力,言七戒一刀下去竟感到有如吸似震的力道,情知有人暗中相助少奎,不過此時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咬牙,金刀割了一小撮頭發,在口中嚼碎,咬破舌尖,和著鮮血,向盆中的紙人噴去。竟是以自身精血為引至為惡毒的“陰風箭”。
少奎在陣中抬頭四顧,見看不出一丈看外,情知還在原竹排上所處之地,隻是遭人暗算,落入伏中,當下金雞獨立站在單根毛竹上,“驚天斬鬼刀”懸於右手肘後,足尖一點,便欲發力上躍。
正在此時,丈外的不見天地的一片灰白茫茫驀然變得血紅,四周一合,向中心的少奎壓來,天地頓時為血雲籠罩,血雲中一道道黑色勁氣如箭,“啾啾”作聲向少奎襲來,頓時感到壓力大增。先至的氣箭已射穿少奎衣衫,血雲中還似有更多氣箭如影隨形跟隨向少奎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