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3)

閻緋璿剛放學回來、就看見客廳裏頭坐著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而她父親和嫘姒娃都不見人影。

她納悶地走了進去,揚聲喊著:「爸、姒娃,我回來了。」

羅美美目不轉睛地緊盯著甫進門的小女孩,「妳是緋璿?」

閻緋璿一臉防備地瞪著她,「妳是誰?為什麼在我家?」

「我是妳媽媽。」羅美美抬手要碰她,卻被她躲了開。

「我媽?」她皺起了眉,「我沒有媽媽。」

「有,我就是,我是生妳的媽媽,妳忘了我嗎?我是妳媽媽呀!」羅美美急切地說道。

「生我的媽媽?!」聞言,閻緋璿震驚地望著她,「妳是我媽媽?!」那個生了她卻不養她的媽媽?!

羅美美忙不迭地直點頭,「來,給媽媽看看,妳都長那麼大了,媽媽都認不出妳了。」

「妳當然認不出我,因為在我很小的時候,妳就拋棄我和爸爸走了。」她指控。

「媽媽是有苦衷的,妳瞧,媽媽這不是回來了嗎?媽媽又回到妳和爸爸身邊了,我們一家團圓了,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們一家人。」

「我們一家人……」羅美美的話在閻緋璿小小的心靈裏掀起了漣漪,因為她渴望有爸爸、媽媽的家庭生活,已經渴望很久了。

「是啊!我們一家人。」

「那……那姒娃怎麼辦?」姒娃現在不是爸爸的老婆嗎?如果她媽媽回來,那姒娃要怎麼辦?

「姒娃?妳說那個傭人?如果妳喜歡她,我們可以繼續雇用她。」當然這隻是哄騙她的話,她沒那種氣度讓那個長得太過美麗的女孩,繼續在這住下去。

「可是……」

「緋璿,難道妳不喜歡媽媽回到妳身邊嗎?媽媽在美國可是想妳想的要死,妳知道嗎?好不容易這次能回來,我本以為妳會很高興看見我的,難道我錯了嗎?妳一點也不想再見到我?」羅美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把自己說的可憐兮兮。

閻緋璿盯著生她的母親,心中總覺得有些地方怪怪的,隻是什麼地方怪卻說不上來。

聽到閻緋璿回來的聲音,嫘姒娃一步出閻冥極的房間就看見這幕,她冷冷地看著羅美美演完戲才出聲。

「緋璿,妳回來了。」她把壓在心頭的硬塊給暫時放在心底,臉上揚起笑容麵對她們。

聞聲,閻緋璿想也沒想,反射性地投入她的懷抱,「那個女人說她是我的媽媽,姒娃,這是真的嗎?」

瞥了羅美美一眼,她微笑地回笞:「是真的,她是妳的媽媽。」

看見自己哄了半天,連碰都不肯讓她碰半下的女兒,一看見傭人出來,立刻奔入她懷抱的親昵摸樣,讓羅美美感到非常不是滋味,

這小鬼真搞不清楚狀況,誰才是生她的人?!居然和一個傭人那麼好,真沒出息。她鄙視地嗤哼了聲。

不過為了能順利在閻家留下,她不得不開始哄閻緋璿開心。

她忙扯出笑容喚著她,「緋璿,妳想不想去兒童樂園玩?明天媽媽要爸爸帶我們一起去,妳說好不好?」

「去兒童樂園?!」閻緋璿二顆眼珠因羅美美的那一句話而大放光芒,「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隻要妳叫爸爸讓媽媽住下來,我們明天就可以一起去了,這可是我們一家人第一次一塊出遊呢!」

是啊!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閻緋璿心動極了。

在她小小的腦袋裏,牽著爸媽的手,開心地玩遍兒童樂園裏的每一個遊樂設施,是她的夢想。她幻想了好多年,還一度以為這個願望永遠沒辦法實現,沒想到現在竟然有可能夢想成真,那她說什麼也要求爸爸留下媽媽。

「好,我去求爸爸。」

她的答允讓羅美美笑瞇了眼,「很好、很好,真不愧是我的乖女兒。」真是好騙的笨小孩,想她是那麼聰明的人,怎會生出一個這麼愚蠢的小孩?想必是閻冥極那邊的基因出了問題。

「一家人共遊兒童樂因……緋璿,妳的願望就要實現了。」嫘姒娃漾著溫柔的笑容說。

不曉得為什麼,當她答應去求爸爸讓媽媽留下來時,她麵對嫘姒娃,心中竟有股很深的歉意,好象她做錯了什麼,也好象她背叛了她般,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姒娃……」她輕輕地扯著她的衣角,表情有些不安。

小女孩的反應,嫘姒娃全看在眼裏,但她什麼話都沒說,隻是一徑地保持著她唇邊的笑容,隻是笑容裏摻雜了幾許的悲哀……

☆☆☆

「我要玩那個,爸,我要去玩那個。」閻緋璿一來到兒童樂園就興奮不已,拉著閻冥極的手就直往她看中的遊樂施跑去。

「緋璿,主人行動不太方便,妳要小心點。」嫘姒娃怕閻冥極露出破綻,於是上前暗示著閻緋璿。

經她提醒,閻緋璿這才想起她父親假裝受傷的事,她不好意思地幹笑著,「對不起爸爸,我一時太過高興,所以才忘了你……對不起。」

「沒關係,妳們去玩吧!我坐在這等妳們就好了。」他不在意地微笑以對。

「嗯!那媽媽,我們一塊玩吧!」

閻緋璿改拉著她母親。

「好、好,我們去玩。」

羅美美假裝十分欣喜的任由閻緋璿拉著她走,可,等離閻冥極休息的地方有一段距離後,她突然很不耐地大力甩開了閻緋璿的手。

「媽媽?」閻緋璿突然被甩開手,有些愕然不解地盯著她母親。

「玩?」羅美美一臉嫌惡,「拜托,現在太陽那麼大,妳想讓我曬黑嗎?那種無聊的遊戲,隻有像妳這麼笨的人才會想玩,要玩妳自己去玩﹒別來煩我!」

「媽?」閻緋璿一怔,母親忽然變臉讓她不知所措。

「別開口閉口就媽呀媽的不停,都被妳給叫老了。」

「可是妳是我媽不是嗎?」她杲了一下,不解地反問。

「我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當了妳這個蠢蛋的媽,早知道妳那麼笨,當初生下妳的時候,就該掐死妳的。」她表情猙獰地說著,還伸出手作勢要掐閻緋璿。

聞言,閻緋璿駭然地驚喘一聲,像見鬼般瞪大雙眼,忙不迭地直退後。

她真不敢相信她耳朵聽見、眼睛瞧的,原本還很溫柔的母親居然……居然變得如此恐怖?!好可怕!

「妳要做什麼?!」嫘姒娃適時出現,看見羅美美麵目猙獰的駭人表情,她出聲大喝。

「姒娃,姒娃!」閻緋璿三步並作二步,惶恐地奔入她的懷裏,緊緊抱著她不放,全身還因恐懼而顫抖不停,「好可怕,媽媽她好可怕!」

「沒事了,我在這,妳放心。」嫘姒娃連忙出聲安撫著她,她抬起頭瞪向羅美美,「妳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伯成這樣?」

「我和她玩玩,開開玩笑不行嗎?小孩子天生沒膽,我不過惡作劇一下,她就嚇成這樣。」羅美美一點反省的意思也沒有。

「我要告訴主人,說妳欺負緋璿。」

「妳敢!」羅美美拉回正要去通風報信的嫘姒娃,反手就往她細嫩的粉頰狠狠甩了一巴掌,長長的指甲更在嫘姒娃完美無缺的臉上劃出三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