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3)

他吻她?!

為什麼?!

自從下午那一吻後,錢織心就關在房間裏左思右想,隻是任她想破了頭,仍百思不得其解,她實在不曉得負其傑怎會無緣無故吻她?

他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麼?她搬進他家是為了要討債的,可不是那種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他究竟把她當成了什麼?!

愈想愈不對勁,愈想也愈氣,想到最後,她幹脆叫負品崎把她抱到負其傑的書房,等他下班回來後,準備和他再好好的談談。

「什麼,要我抱妳上樓?!」負品畸聽見她的話後,不爽地鬼吼鬼叫。

「放心,我輕得很,絕不會壓斷你的手。」

「妳幹脆就留在妳房間,等我大哥回來,我會告訴他妳在找他,他自然會去找妳,為什麼非要去他的書房不可?」他凶神惡煞地吼著。

「房間是談話的好地方嗎?請你用用你的腦袋瓜子好不好?談事情當然要到書房談了,麻煩你如果沒常識,也請多看電視。」

「哇咧……」負品崎兩顆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妳這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妳別忘了自己行動不太方便,這麼一直麻煩人家,妳不害臊嗎?」

「你是我的奴隸,我指使你是應該的,幹嘛害臊?」錢織心一臉莫名其妙。

「錢織心,妳實在是……」打從他出生至今,第一次遇到如此「青番」的女人!

「廢話少說,快抱我上去。」

「如果可以,我不介意抱妳上去。」

驀地,熟悉的嗓音在他們身後響起,他們忙不迭的轉頭看向發聲的人。

「大哥,你總算回來了。」見到大哥彷如見到救星,負品崎高興的眼淚幾乎快滾了下來。

「嗯,」負其傑對負品崎點點頭,隨即麵對錢織心,「妳有事要找我談?」

「是。」

「我抱妳上去。」他彎下身,一手提著公文包,輕而易舉的就將坐在輪椅上的錢織心抱起,踩著穩健的步伐上樓,朝位於三樓的書房走去。

待在負其傑懷裏的錢織心屏住呼吸,不敢亂動半下,眼睛也一直不敢往上瞄,緊張的像第一次談戀愛的小女生似的。

他抱得起她,表示他的手臂蠻有力氣的嘛,不錯不錯。她暗暗地評估著。

而且看他抱她走到三樓還臉不紅氣不喘,這說明了他是個時常鍛煉身體的男人,否則若是白斬雞一隻,不用到三樓,鐵定就會把她摔得屁股開花。

還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力,好象會燙人一樣,否則她怎會覺得自己被烘得有些頭昏昏……

負其傑把她放在他書桌前的椅子上,轉身體貼的倒了杯水遞給她。

「謝謝。」

關上書房的門,負其傑才折回他專屬的椅子坐下。

「妳想跟我談什麼?」他打開公文包,從裏頭拿出從公司帶回來要處理的文件。

「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她開門見山直接就問。

他沒有停下動作,連眉頭都沒皺半下,「我不懂妳的意思。」

她盯著他開始忙起公事的動作,捺著性子再說一次:「你把我當成什麼,這個問題你不懂?」

「妳以為──我把妳當成什麼?」他不答反問,繼續埋首於公事中,眼睛還是沒對上她的。

「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不是你在問我問題。」她反駁道。

「說的也是。」他微微頷首,「妳隻是暫住在我家。」

「這點你我早就知道了,說別的。」她不耐地低道。

「我弟弟對妳有虧欠,對妳好一點,於情於理都不為過。」他還是忙他的,隻是抽空回她的話而已。

「吻我也算在內?」

聞言,負其傑忙碌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堅毅的嘴角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後,他搖搖頭,再度把注意力放在公事上。

「你搖頭表示什麼?不包括在內?」她不死心地執意追問到底。

「是不包括在內。」

「那你幹嘛吻我?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所以不吃白不吃?」

負其傑放下手中的文件,終於肯抬起頭正視她,英俊的臉龐還是揚著那抹詭異的笑容。

自從她搬進他家住後,她開始發現這家夥在公司比較拘謹,在家就隨和了許多,尤其在家裏,他老愛對她露出那很詭異的笑容,她已經注意好久了,不曉得他是暗中在打她什麼主意,她得小心防範才是。

「妳是這麼想的?」

她遲疑了片刻,不甘願地點點頭,「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這麼不信任我?」

「你以為你哪裏值得我信任?」她嘲弄地反問。

「的確沒有地方值得妳信任。」他笑了笑。

他愈說她愈迷糊,「那你到底是在想什麼,麻煩你一口氣說完,不要拐彎抹角好嗎?」這樣吊人家胃口好玩嗎?

「老實說……」他開了口,才說了三個字就停了下來,害錢織心還伸長了脖子等著他的下文,可惜她等了半天,他卻什麼話都沒說。

「喂!你怎麼又停了!」她不悅地怒視著他,「說啊!」

噙著微微的笑意,他靠著椅背,雙臂放在椅把上,十指交疊,炯亮的黑眸深深地瞅著她瞧,像是在評估一件上好的古董似的,將她全身上下仔仔細細地全打量過一遍,看得她渾身發毛。

「你在看什麼?」她困難地咽了咽口水,不安地動了動身子,謹慎地看他。

「妳真的很美。」

「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她很大方的接下他的稱讚。

聞言,他唇邊的笑意顯得更深,「妳……」

「怎樣?」她立刻又追問。

「妳……」

「嗯?」瞪大了燦然的明眸,她目不轉睛地等著他往下說。

「妳是不是想太多了?」

「啊?」一瞬間,她以為他說的是外層空間語,完全反應不過來。

「我說妳想太多了,我對妳並沒任河多餘的想法,吻妳隻是一時興起。」

空白一片的腦袋,開始正常運轉,火苗緩緩從她的心中往外蔓延。

「你根本就是把我當成了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你還說我想太多了?!」她倒抽了口氣,難以置信地瞪他,「沒人會因為一時興起,就可以隨便吻一個女人。負其傑,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也請你不要把我當成一個可以怎樣就怎樣的女人,你的行為嚴重侮辱到我,你知不知道?!」

他靜靜地看著她,未語。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隨便的女人,但,他也不是隨便的男人,能讓他突然興起想親吻的女人,隻有她一個而已,她在他心中是特別的,她沒感覺嗎?

「你們的家教真讓人不敢苟同。」拋下話,她憤然地站起身,一拐一拐地離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