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是牛毛金針!”霍玄雷出聲叫。
牛毛金針顧名思義就是細如牛毛般的金針暗器,被裝置在圓筒裏,隻要一按機關,數百根的金針就有如萬箭齊飛射向敵人,就算武功再高的人也難逃得開。
“哈!”古皇嶽冷笑一聲,拉起披風遮住自己,再運功於披風上,披風有如銅牆鐵壁,小小的金針怎穿得過,紛紛刺在披風上,他再對披風一使勁力,本是插在披風上的金針全數射回給使暗器的人。
“啊!”上官弼發出慘叫聲倒在地上,身上插滿了金針。
“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是漂亮!”霍玄雷開口誇讚。
古皇嶽無心品嚐勝利滋味,他走到上官弼身旁喝問:“快拿出絕毒的解藥!”
上官弼不理會古皇嶽。
古皇嶽提腳踩住上官弼的手臂,一用力就將手臂上的金針重重壓入他肌肉裏,痛得他哀號哭喊。
“絕毒的解藥!”古皇嶽冷冷再說一次。
“你若不想受苦就趕快說出來,他可不是善心人士,會整得你痛不欲生的!”霍玄雷在旁加話。
上官弼忍住痛咬牙說:“沒有,絕毒沒……沒有解藥!”
見古皇嶽的腳再揚起,他懼怕得急急大叫,“絕毒沒有解藥,我是說真話,就算你打死我,我也是一樣的回答,絕毒真的沒解藥!”
古皇嶽眸子裏閃過一抹恐懼。
沒解藥,那依依……
他不敢想下去,再質問上官弼,“萬事都有法可破,沒有現成的解藥可以煉製,你總該知道可以解絕毒的方法吧!”
“你自己不就解開來了,就依你自己的方法做啊!”上官弼叫道。
“我指的是你知道的方法,快說!”古皇嶽已經快失去耐性了。
上官弼無奈的說:“霽城的究極藥經一書裏是記載了絕毒的解法,不過解法並沒有寫完全,隻說解絕毒的藥引是龍涎果,龍涎草每一甲子才開花結果一次,一次也隻結兩顆果子,傳說可以解百毒,珍貴異常,我是偷了一顆出來,一顆還在霽城裏,不過城主絕不可能將如此珍奇的龍涎果送人的。”
“你偷出來的龍涎果呢?”古皇嶽急急問道。
“在昨晚給我吃下了。”
“你!可惡!”古皇嶽氣得舉起手想當場將上官弼殺了,霍玄雷阻止他。
“別衝動,先帶回水流堡再說。”
也隻能這麼做了,吩咐屬下捉起人,古皇嶽和霍玄雷再躍上馬,急急趕回水流堡。
雖然是捉到了上官弼,可是事情卻不如他所預料的順利,古皇嶽的心更沉重了。
※※※
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紀依依,房裏除了原先的古家兩老和古皇嶽外,古弄月也來了,她紅著眼偎在丈夫身邊,不遠的地上跪著的人是上官弼,除了上官弼外,其餘人的臉色都很沉重。
古弄月衝到哥哥身旁,拉著他的衣袖哭說:“哥,你要想辦法救救依依,依依那麼愛你,你一定要救依依啊!”
霍玄雷忙上前將妻子拉回,“月兒,他是最難過的人了,你別再吵他,讓他靜一靜吧!”
“我擔心依依,我不要依依有事啊!”
古弄月伏在丈夫懷裏哭泣,霍玄雷輕聲安撫著妻子,古夫人直擦著臉上的淚水,古雍驛則是難過得低頭直歎息。
古皇嶽視線沒離開過紀依依慘白的麵容,他臉上的淒愴悲慟讓他失去了平時的威風氣勢,現在的他像個哀傷的丈夫,正盼望著重病的妻子能好起來。
原本是他該受的罪啊,為何要依依替他受苦?她純真得根本不明白什麼是江湖險惡,為何卻要她嚐苦果,該死的是他,依依,他的依依啊……
“依依……”古皇嶽哀戚的喚著床上人兒,痛苦的將臉埋入手中。
他恨,恨自己無能救治心愛的女人,更恨煉製出這種可惡毒藥的人,他好恨!
古皇嶽抬起頭用怨懟的目光盯著上官弼。
上官弼雖然身受重傷,又渾身插滿了金針,奇怪的是仍然很有精神,是因為他吃了龍涎果的關係嗎?
突然,古皇嶽走到上官弼麵前,從他身上拿下一根金針看著,“這牛毛金針你上了毒,為何你沒吃解藥卻沒事呢?”
上官弼得意的笑著,“我自小就玩著毒長大,時常會以身試毒,身體裏不知道受過多少的毒了,如此才能讓自己百毒不侵,除非是特別的毒,否則一般的毒是傷不了我的,何況我昨天又吃下了龍涎果,當然沒事了。”
“若絕毒用在你身上,也一樣起不了作用嗎?”古皇嶽緊追著再問。
“這我沒試過不曉得,不過就算會中毒,症狀也比一般人輕,也較容易解的。”上官弼老實回答。
這就是古皇嶽要的答案,他二話不說,到桌上拿起一個茶杯再回到上官弼身旁,抽出懷裏的匕首就在他手腕上劃一刀,然後拿茶杯接他的血。
“啊!古皇嶽,你做什麼?”上官弼嚇得大叫,但是身上大穴都被製住就算想反抗也動不了。
霍玄雷是第一個看出古皇嶽用意的人,“用血救依依!既然上官弼不畏毒,又吞下了龍涎果,用他的血或許救得了依依!”
他這一解釋大家就懂了,古夫人和女兒忙扶起紀依依,古雍驛和霍玄雷也各拿一個杯子要接上官弼的血。
古皇嶽接滿一個杯子的血,就將上官弼交給霍玄雷,他急拿著血來到床邊坐下,將紀依依抱入懷中,慢慢的喂她喝下杯裏的血,喝完一杯再換過霍玄雷送上的杯子,他溫柔又細心的讓她將上官弼的血服下。
不久,古皇嶽已經喂紀依依喝下四、五杯的血,他拭去她嘴角的血跡,讓她躺回床上,靜待她的變化。
而上官弼被帶下去治療,他隻失去一些血而已,不會有大礙。
躺在床上的紀依依是房裏眾人目光的焦點,大家都很注意的看著她,希望真能救回她。
古皇嶽握著她的小手直盯著她,不敢轉開目光,深怕錯過她的絲毫動靜。
醒來,依依,表哥知道你能轉好,你一定可以醒過來的!
依依,別讓表哥失望,醒醒,表哥在等著你啊!
這樣的等待是萬分折磨人,似是將人的心係在緊繃的弦上,稍微一拉扯就會斷了,但又不能放鬆,隻能每一刻都專注留意著。
一個時辰過去了,半天過去了,由午後等到夜幕低垂,等到繁星初上,紀依依仍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眾人的臉色越見沉重,擔心卻都不能說,隻怕讓坐在床畔伴著心愛的人的古皇嶽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