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這……宓大夫,難道你不能等老爺和雲兒回來後再離開嗎?你是風雲山莊的恩人,他們該當麵向你致謝的。”奎夫人還是希望宓如意留下別那麼快走。

“夫人,不用客氣,我不過是做自己該做的事,算不上是風雲山莊的恩人,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終有別離的時候,現在時間到了,我就該離開,請夫人保重了。”宓如意拱手為禮後就轉身要走。

奎夫人忙喚住她,“宓大夫,等等,你治好了雲兒的病,風雲山莊理當奉上厚禮,不知道你需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缺,謝謝夫人的美意。”宓如意一樣回絕了。

“可是讓宓大夫兩手空空的離開,也教我過意不去,我想送宓大夫一樣小禮物,請你務必收下,你在此等等,我這就去取來。”奎夫人說完後忙離開大廳。

不知道奎夫人要送她什麼,但她都這麼說,她也隻好耐心等等了。

一會兒後,奎夫人手拿著一個細長的錦盒走回大廳,將它遞給宓如意,“宓大夫,小小薄禮不成敬意,希望你好好珍惜它。”

宓如意收下錦盒,放入包袱裏,“謝謝夫人,我離開了。”

道別後,她大步的走出大廳,她的坐騎已經被牽到廣場上,縱身上馬,她即刻策馬離去。

當馬兒踏出風雲山莊時,她的淚還是忍不住落下,但她沒勒住馬韁,也沒聽到身後傳來李華一呼喚的聲音,她頭也不回的直往前飛奔。

臉上冰涼涼的,淚水已被冷風吹幹了,她告訴自己不會再流淚,既是命運安排,流再多淚也是無用的。

就在她離開風雲山莊的範圍,突然一隊穿著黑衣的大漢騎馬向她直衝而來,團團將她圍住。

“你們不是水流堡的人嗎?”宓如意由衣上圖紋認出了那些大漢。

看來像是領隊的中年男人出聲,“小人們正是。太好了,我們可找到宓大夫了,堡裏有人中了嚴重的毒,性命垂危,我們受堡主之命,特來請宓大夫前去醫治。”

“是誰中毒了?”宓如意忙問,水流堡和她的交情深厚。

“是表小姐!”

“依依!好,我馬上和你們回水流堡!”宓如意答應,一喝馬先走,水流堡的護衛也隨後跟上,一行人往北而去。

※※※

“宓大夫呢?”毒患剛愈,臉色還是蒼白的紀依依問起陪在身旁的古皇嶽。

“酒窖裏。”

“在酒窖裏又不喝酒,隻是對著大大小小的酒壇幹瞪眼,這個女大夫的個性真是奇怪。”霍玄雷開口,娘家有事,愛妻回娘家,他也跟著來了。

“為情所苦的人什麼怪事都做得出來的。”古皇嶽歎了口氣。

“不行,我不能看她再這樣下去,我去勸勸她。”古弄月說做就做,急著便要衝出門。

霍玄雷一把拉住妻子,“月兒,感情的事如何勸?要她自己想開才行。”

“她這麼的鑽牛角尖,想得開才怪,我用勸的比較快。”古弄月掙開丈夫的手,一溜煙走了。

“這樣好嗎?”霍玄雷看著其餘兩人。

“月兒和如意熟,讓月兒去試試也好。”古皇嶽點點頭。

“希望月兒能勸得了她,否則宓大夫如此下去遲早會悶出病來的。”紀依依擔心的說。

房裏的兩個男人隻能無奈的對看一眼,這等事他們是幫不上忙的。

※※※

陰冷的酒窖裏,一個纖弱的身子正對著一個足有半個人高的酒缸發呆,酒缸上的木蓋子被打開,飄散出濃鬱的酒味,光聞到這種醇厚的酒味,酒量淺的人都會感到醉意了,不過宓如意站在酒缸前大半天了,不但沒有一絲醉意,腦袋還越來越清楚,她明白自己就算喝下這一大缸的酒都不會醉的,何況隻是站在這裏聞酒香,又如何醉得了呢?

不醉無法解愁,但她又不想喝酒,兩難之下,也隻能站在這裏發愣了。

輕巧的腳步聲走下了樓梯,嬌甜的嗓音響起,“你光瞪著酒,酒也不會告訴你怎麼辦。要嘛你就喝了它,否則就蓋上它!”

宓如意轉回頭看著來人,“月兒,你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看看你嗎?你整天待在這裏,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水流堡虐待客人,將客人囚禁在酒窖裏了。”古弄月回視著宓如意道。

宓如意嘴角漾起一絲苦笑,“月兒,別理我,在這裏聞著酒味我心裏會好過些的。”

“你若想好過些,幹脆就大醉一場嘛,來,我可以陪你,”古弄月走向前拿起酒杓要裝酒,卻被宓如意阻止。

“月兒,你酒量不好,這缸女兒紅極純,你會受不了的,你不能喝。”

“我酒量不好,但我大哥和夫君酒量就不錯了,那就讓他們來陪你喝,反正酒窖裏有那麼多酒,一定足夠你們三個人喝的。”古弄月提議。

宓如意無奈的道:“月兒,你明白我若可以大醉一場早就喝了,可是我不能喝酒的。”

“如意,你怕他不高興所以不喝酒,但是你也說你和他不會再見麵了,那你喝酒又關他什麼事,他根本不會知道啊!”古弄月眨眨大眼說。

“雖然他不會知道,但我不想這麼做,我這一生都不會再碰酒了。”宓如意下定了決心。

“你既然不想碰酒,又為何要待在酒窖裏呢?難道他也會喜歡你這麼做嗎?”古弄月詢問道。

宓如意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想再提到他了!”她逃避著。

古弄月直言點破,“如意,你嘴裏說不想,可是心裏、腦裏能不想他嗎?若能不想,你就不會一直待在這充滿酒氣、又陰又冷的鬼地方了。嗯……為了讓你離開這裏,或許我該叫下人將酒都搬到客房裏才是。”

宓如意扯扯嘴角,“月兒,別開玩笑了。”

“我不是開玩笑,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模樣教人看了多心疼?你明白自己瘦了多少嗎?再這樣下去怎麼可以呢?萬一你真的為他病倒了,我就讓夫君和大哥到風雲山莊興師問罪,怎麼也要好好的教訓那個奎行雲一頓!”古弄月口氣很凶。

“我的事和奎行雲沒關係,你別讓人去找他麻煩了!”宓如意曉得古弄月個性衝動,身後又有兩大勢力做靠山,擔心她真的如此做了。

“如意,他將你害得失魂落魄、吃睡不安,你怎麼還替他說話?像奎行雲這樣的風流男人本來就該吃些苦頭的,你救了我一命,現在又救了依依一命,就是火陽堡和水流堡的大恩人了,我當然要為你出頭囉,隻消夫君或大哥其中一人,便能讓奎行雲吃不完兜著走,就算要取他的性命也不是難事啊!”古弄月得意的撂下話。

宓如意冷肅一張臉忙斥責,“月兒,不要說這種話,他和你無冤無仇,你怎麼就要他的命呢?”

“誰教他要欺負你,不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啊,你受了委屈我當然要為你討回公道!要我不為難奎行雲也可以,除非你振作起來,否則我真會派人去尋他的晦氣的!”古弄月語氣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宓如意拿古弄月沒辦法,決定投降,“我真怕了你,我離開酒窖,不待在這裏可以吧。”她將木蓋蓋回酒缸。

“這樣是最好了,走吧。”古弄月挽著宓如意的手一起離開酒窖。

來到外麵,古弄月忙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這空氣聞起來才舒服,酒窖裏滿是酒氣醺得人頭昏,真佩服你能在裏麵待那麼久。”

宓如意淡笑不語,不愛喝酒的人當然聞不慣酒的氣味了,當她發現古弄月帶著自己直往前走,便好奇的開口,“月兒,你要帶我去哪兒?”

“回我的房間。”她已經想到一個幫忙如意的好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