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照顧何鵬的心事和速度,三個人在古木參天的森林裏亦步亦趨。
直趨到日暮黃昏。珀莉才停了下來。
“到了。”珀莉指了指上麵。
在三人的正上方,兩棵樹的枝葉交纏著,形成一個天然的木屋,彎曲婆娑的老樹軀幹像極了一道階梯,通到木屋裏。
一路上,珀莉和安得烈摘了不少的野果,獵得了幾隻野雞野兔。
篝火熊熊的晚餐之後,珀莉安排何鵬到木屋裏休息。何鵬這還謙讓了老大會,最後實在架不住困意襲來,沒推辭倒下去就睡的跟豬似的。
這些天發生的事讓他確實感覺到有些累。也不管是熟地生地了,反正隻要不是死地,什麼事情睡醒了再說。
等何鵬熟睡之後,珀莉和安得烈相互看了眼,朝篝火光亮映不到的黑暗處走去。
那裏,一個人似乎早就等著了。
安得烈很自覺的把風去了。
森林裏黑黝黝的,尤其是篝火光亮之外的地方,黑的更純粹。
這時珀莉火紅的眼睛就顯得分外紮眼,直直的看著那個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的瘦長身影。
“大人。”珀莉帶著複雜的情緒尊敬的向著黑影。
那人稍稍沉默了會才開口:“你和我的契約已經解除了,幻狼團早就解散了,別再叫我大人了。”正是何雷。
“是的。大人。”珀莉說。
何雷輕歎了聲:“你不是恨我這麼自私吧。”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也不敢恨,大人。”
“這麼多年來,我跟著大人出生入死,早就把自己當作大人的一部分。無論大人讓我作什麼,我都沒有怨言。”
“你終於還是恨我了。”
珀莉不作聲,像是默認。
“我能活到今天已經知足了。你和安得烈不能跟著我一起赴死。你們還要保護好那小子,你應該知道的,你們身上的責任比我更重。”
“一定要這樣嗎?”珀莉聲音很低。
“沒有其他辦法。珀莉,我們和幻狼團一起出生入死,最後還是留下這麼多遺憾,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何雷有點激動。
“既然你這麼決定了。我隻好聽你的。”
“叔叔和嬸嬸在看著我,戰狼團那麼多戰死的兄弟的靈魂在看著我。我沒有選擇。”
“嗯。我知道。”
“還有。你確定了他的靈體?”何雷期待的問。
“沒錯,肯定是靈體。魔法陣裏的飛禽隻對靈體有感應。”
何雷大大的鬆了口氣。
“現在他的靈體完全沒有覺醒。那小子生活的那個世界受著規則的限製,沒有魔法沒有咒語。我試過他很多次,都不能確定是不是靈體。現在,放心了。”
“你準備怎麼做?”珀莉有點不敢問這個問題。
“明天,我準備告訴他一些真相。”
珀莉小聲的驚呼了一聲:“你真準備告訴他?”
“是時候了。這麼多年壓在心裏的事,也需要釋放釋放了。要恨,就讓他恨我好了。現在他太弱,不能節外生枝。”
“珀莉,拜托了。你的夢想,也放在他的身上吧。”
珀莉點點頭。忽然走上前去,一手拉住了何雷的手。
何雷似乎愣住,任珀莉這麼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