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爾和阿諾走在黑乎乎,沒有一點光亮的通道裏,但他倆的行進速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上上下下七拐八彎的走了一會,他倆終於在一個插著火把的石屋前停住。火把的光亮在潮濕的通道裏,能照射的範圍很小,艾瑞爾隻有一半臉露在火把光亮中。阿諾被一片黑暗包裹著。
艾瑞爾伸出手,貼著石屋的牆壁,手掌裏延伸出的純白色光線,在牆壁上走出一個門的形狀。
艾瑞爾順手一推,石門悄無聲息的打開,石屋裏詳和的光從石門透出來。
艾瑞爾和阿諾走了進去。
石屋裏整齊的擺著幾具釋放著柔和光芒的晶棺。一具晶棺裏躺著一位麵色紅潤的年輕人,正閉目酣睡著。
艾瑞爾輕輕撫摸著晶棺,看情形,像在撫摸著晶棺裏的人一樣。
“這幾個標本不知道能不能符合上麵的要求。”
“唔。以前是可以的。不過現在上麵要求越來越高。要的素材也不那麼容易到手。”
“嗯。上麵動動嘴,發發命令,也不知道下麵的人有多難。”艾瑞爾牢騷滿腹。
“也不知這批標本什麼時候能送出去。現在越來越難了。”阿諾有同感。
“還是在圓桌團的時候好啊,自由自在,縱橫殺敵。那才應該是我的生活。”
艾瑞爾無限神往過去。
阿諾沒有打破這份寧靜。自由,誰不想呢?可誰又能真的得到了呢?
“現在,不單不能和敵人正麵交鋒,每天還得和那個蠢豬一樣的簡生共事。教皇大人也太沒把我艾瑞爾當人了。”艾瑞爾果然牢騷多。
“好像,我們,都不算人吧。”阿諾說。
艾瑞爾一怔。隨即苦笑著搖搖頭,沉默了下去,隻有幾具晶棺依舊在釋放著柔和的光芒。
“那個女孩叫琴。”阿諾打破沉默。
“那麼完美的身體還真不多見。精靈族沒聽過有這號人。怎麼跑到底斯曼來了?”艾瑞爾終於提起了興趣。
“五百年的大選就要到了。大概是為了躲這個的吧。”阿諾神態有點黯然。
艾瑞爾看了看阿諾,無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倆這麼多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是我們誰也改變不了的。”
是啊,誰也改變不了的。
阿諾扯著耳朵,將耳朵拉的很長,“啵”的一聲,居然被他扯出了一個肉色的耳罩,露出一隻尖尖的耳朵。
艾瑞爾看著阿諾的尖耳朵。
“是不是對那女孩有點心軟了?”
“唔。誰知道呢?”
阿諾答非所問,又將另外一隻耳罩扯出,雙手輕揉著一雙尖耳。
“阿諾,我能做的,也隻是有時候視而不見,幫不你什麼。”艾瑞爾有些無奈有些不忍。
“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罩起來吧。如果讓簡生那蠢貨知道了,我們都得完蛋。”
阿諾沒吱聲。依舊拿雙手輕揉著一雙尖尖的耳朵。
此時,艾瑞爾口中的“蠢貨”簡生主教大人,正處在人民鬥爭的海洋之中。
四大勢力的首腦在人民群眾的膜拜聲中紛紛亮相,古老的底斯曼城的熱血沸騰了起來。
縱橫交錯的巷道,像底斯曼的血管,血管裏一堆一堆的人流如血液或者血塊一樣的流動著,流向“蠢貨”簡生主教大人所在的那片區域。最後如腦血栓一樣把那片區域堵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