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怎會將你看成男人呢?你明明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啊!或許你的美不同於世俗觀念所規範的美,卻還是健美可愛得教我心動,隻是你的個性實在太過於霸氣了,老愛捉弄我,若能溫柔些就很完美了,釧雅。”他輕聲喚著她的名,飽含感情的語氣有著期盼也有著歎息。
手掌最後在輕撫過錢釧雅挺直的鼻尖才收回,細心地為她理理被子後離開。
躺在床上的錢鑰雅聽到門關上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疑惑這個愣書生在做什麼,怎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還動手摸了自己的臉?他生病了嗎?才會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不過自己也很奇怪,也沒睜開眼斥責他的無禮,心裏連一絲反感也沒有,這真是她從沒有過的經驗,拿西門遠當例子,聽他說肉麻話,她就想吐,他一靠近自己,姓更是渾身不舒服,別提還要被他抱在懷裏,想都別想,那為何她對傅鳳兒就如此特別呢?該不會連她也生病了吧?
縱然年歲再大,沒有嚐過戀愛滋哮的錢釧雅一時間也弄不懂自己對傅鳳兒到底是什麼感覺,隻明白她不會排斥他的親近就是了,卻壓根沒往感情方向想去。
還沒想出結論,洗完澡的珍珍邊擦著頭邊走入房間。
“小姐,你上床休息了?”
“住在這裏,許多事都要你親自動手,珍珍,你辛苦了。”珍珍雖說是她的婢女,但職務相當於她的隨身管事,平時在錢府裏是不必做任何粗活的,不過出門在外就得要委屈她了。
珍珍微笑,“小姐,這些本就是奴婢分內之事,奴婢不覺得辛苦,隻是傅公子的態度一直沒變,小姐要為他傷腦筋了。”
“對他,我已經找好了最佳的處理方法,不必傷腦筋了。”錢釧雅胸有成竹。
“小姐,什麼方法?”珍珍好奇。
“你會知道的,我困了,要睡了。”錢釧雅的打個嗬欠,想睡覺了。
“小姐,您別吊人家胃口嘛,這樣奴婢今晚會睡不著的。”珍珍急叫。
“嗬,睡不著就到外麵數星星,多數幾次一定能讓你睡著的。”錢釧雅嘻笑著閉上眼。這傅鳳兒的床被有著屬於他的氣息,不是濃烈的陽剛氣,而是淡淡清雅似書墨般溫和的味道,令人安心氣和,總能讓她安穩的入睡。
珍珍看小姐眸子合上了,不敢再打擾,嘟起嘴繼續擦拭著頭發,心裏猜著小姐到底會怎麼做呢?
***
傅鳳兒回到廳裏,就在書桌後坐了一會兒,看看剛才畫好的畫,他收起,重鋪畫紙,拿起筆,在紙上一筆一繪的畫起另一幅麵來了。
從線條中,隱約可見他在畫人像,他用心的畫著,將腦海裏佳人小憩的嬌憨模樣給實際化為筆墨呈現出來。
在寂靜的夜裏,除了屋外偶爾傳來的動物叫聲外,廳裏隻有畫筆掃過紙麵輕不可聞的聲響,過了一段時間後,這幅即興的畫作便完成了。
女子清雅的臉上帶著一抹安詳神情似乎在沉沉睡著,不過半合的眼眸似乎又透露出端倪,她真睡著了嗎?實在令人感到玩味,而微微上揚的菱唇點出她的愉悅心情,簡單的構圖卻將女子假寐的妖態鮮活躍於紙上,他滿意的簽下名字和時辰,再見他手袖輕一揮過,竟產生一股不小的袖風掃過畫紙,登時就將紙上的墨跡吹幹了,接著畫更像有了生命般,竟然自動卷起飛落到傅鳳兒的手上,他則一改平時的溫文儒雅,眼裏散發出精銳的光芒,周身更是盤踞著一股懾人的王者氣勢,畫卷在他手裏騰空旋轉,而他的手輕輕一拋,畫卷飛上天,在空中轉動個不停,在畫出一道美麗的弧形後落入書櫃前的畫筒裏。
傅鳳兒微微一笑,手輕撫過鬢旁發絲,霎時,他身上的氣勢又褪去無蹤,再變回原來的斯文模樣,仿佛剛才的變化隻是眼花看錯了,真相如何也隻有自己明白了。
收拾好筆墨,傅鳳兒吹熄蠟燭,他也要歇息了。
***
“你今天不和我去鎮裏?”聽到錢釧雅要留下,傅鳳兒很驚訝。
“你不是覺得我整日跟在你身旁,為稱添了很多麻煩嗎?那今天你就可以清靜多了。”錢釧雅笑說。
“為什麼?”傅鳳兒不懂。
“我有其他的事要處理,怎麼?難道沒有我陪你,你反而不習慣嗎?”錢釧雅好笑地反問他。
傅鳳兒臉微紅,“我不是這個意思,錢小姐,你別胡說,既是如此,那我自己到鎮裏了。”他背起布簍往門口走去。走了兩步卻又停下,回頭不放心地看著錢釧雅,“錢小姐,你該不會是想趁我不在,拆了我的屋子吧?”錢鍘雅拉下臉叉腰斥責,“小鳳兒,你也將我錢釧雅看得太低了,我是這樣的人嗎?”
受到責備,傅鳳兒又覺得不好意思的趕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麼說的,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很抱歉。”
哪想到錢釧雅卻補上一句,“雖然我也是很想這麼做啦。”
傅鳳兒驚訝的瞪大眼,“錢小姐,你……”
“嗬,開玩笑嘛,別當真。好了,你別再拖時間了,做生意要緊,快點出門吧,否則就晚了,不要留下來防礙我做事。”錢釧雅邊說邊將傅鳳兒推向門口。
“你要做什麼事?為何我留下會防礙到你呢?”她越說就越令傅鳳兒不明白。
“別問那麼多,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反正肯定不是壞事,你快下山吧。”推他出門後,她對他搖搖手道別。
傅鳳兒就帶著滿心的疑惑離開家。
這個書生雖然頑固,但真的太單純了,可能被賣了,還會傻傻的幫人點銀子呢!錢釧雅暗笑在心。
“小姐,您要做什麼啊?是不是昨晚您所說的最好處理方法?”珍珍問。
錢釧雅愉悅一笑,轉頭看著胡德,“阿德,我記得你成為我的侍衛之前,曾做過木工師父對不對?”。
胡德點點頭,“是的。”
“那你檢查一下這棟房屋,是否可以將它拆了,移到別的地方重新再組合起來?”錢釧雅說。
“屬下遵命。”胡德馬上在屋裏四周牆壁、梁上仔細查看一番,再走到屋外勘查。
錢釧雅和珍珍也走出屋子,在院子裏看著胡德躍上屋頂。
“小姐,您是想將這屋子整棟移走,這樣傅公子保存了自己的家,小姐也得到了土地,兩全其美,您這方法太好了。”珍珍明白小姐的意思了。
“如此還不夠,還要再加上別樣事來動之以情才能完全成功。”錢釧雅心裏自有盤算。
不一會兒,胡德回到錢釧雅麵前報告,“小姐,這棟房子雖然屋齡已久,不過是采用上好的木頭所建造而成,並沒有腐朽的情況,隻要小心拆下不傷及木材,要再組合起來並沒問題,隻是過程必須非常謹慎。”
這回答讓錢釧雅十分開心,“能搬移、能再建造就好。”第一個目標沒問題了。
“小姐,下一步
“等人?等誰呀?”珍珍和胡德疑惑的對看一眼。
“第七天了,他們也該來到了。”錢釧雅眼光落向屋旁閃著黑亮光彩的土堆,很快就可以確定這塊土地裏所埋藏的是不是烏鐵礦了。
當然她有十足的自信,自己絕不會錯的。
***
傅鳳兒顯得心不在焉,畫筆斷斷續續的點落在紙上,畫失了應有的水準,一不注意,墨水就滴在畫紙上,變成了個汙點。
看到這樣的畫作,傅鳳兒皺眉歎口氣,摸張畫紙重畫。
隻是重新下筆,依然心有旁騖,怎麼都畫不好,讓他不得不停下,問題該是出在那個突然冒出、攪亂他生活的女人身上,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對她太好,不應該表現太溫和的脾氣,更不應該對她的霸道讓步,可是在直爽又有些邪惡的精靈笑顏中,他卻認分的任她戲弄,用自己的木訥、老實逗得她開心無比,由著她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