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想到小姐那時失魂的慘狀,珍珍也是心痛不已,小姐像遊魂般飄回藥樓,顛顛倒倒的說完全部的事後,就發了瘋般騎上馬往外衝,她和胡德急急跟上,就怕小姐有個什麼閃失,結果小姐是不眠不休的趕回到以前練功之所——祈山山頂,想要藉著冰冷的溪水冷靜自己,之後,小姐就天天浸在溪裏靜心,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三、四天了。

“小姐不會有事的,我們已經通知錢府了,很快的就會有幫手來,不管是老爺或夫人,還是哪位少爺、小姐前來,都一定能撫平小姐的情緒,絕不會有問題的。”珍珍很有自信的說給胡德聽,也告訴自己,小姐會好起來的。

離小木屋不遠的溪重,一個單薄的身影盤坐在清淺的溪流中,任由冰寒的溪水衝擊著自己,她身形不動、眼兒合起,但臉色卻是令人提心的蒼白,有如一蹲沒有生命的瓷雕娃娃。

寒意凝聚在她的身體四肢,被麻木的身子已經不覺得冷,隻有如針般的刺痛遍布她全身折磨著她,但是她所需要的就是這種痛苦,能讓她忘記醜惡的過去,不再想起令自己悲憤的俊逸臉孔,甚至可以忘卻那傷她心的話語。

她知道逃避是不對的,受傷了更應該挺起胸為自己討回公道,可是她實在傷得太重了,就讓她當個沒用的人逃走一次,待她平靜了心,她會再站起來的,隻是要多少時間她也不知道,如果上天可憐她,她或許就能少吃點苦了。

也許她當初應該順著娘的心意,讓釵兒為她作媒成親,不往外跑,自己就能躲過達一劫,可惜她不是先知,該受的苦怎麼也逃不掉。

錢釧雅好想笑自己的無能,一開口卻是無可抑止的連連咳嗽。

“該死的,你都已經生病了,怎麼還浸在溪水裏,快點起來啊!”暴怒的責備聲伴著快速奔近的腳步聲響起。

這聲音熟悉得讓錢釧雅的心抽痛,她連忙睜開眼轉頭看去,果然是最不該出現的人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她狼狽的別開臉不想看他,他為什麼還要再來打擾她?走開,走開啊!

“釧兒,聽到沒?離開溪水,不準再待在溪裏了,快點離開。”傅鳳兒見她不理不睬,焦急的在溪邊再喊,可是隻得到她的冷漠以對。

“天殺的,你應該是氣我、恨我才對,要打、要殺的人也是我,為何卻要這麼虐待自己?你再不起來,我就下水抓你起來。”傅鳳兒沒了耐性,看她的自虐他心如刀割般痛苦。

“我不要見到你,你快離開。”錢釧雅被逼了聲音。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沒將事情說清楚我絕不會走,而你也要馬上給我從水裏起來。”他不過是向羅叔解釋一切遲了些時間,但是回錢氏藥樓她卻已離開了,讓他為了找她而焦頭爛額、擔心不已。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走!”錢釧雅沒看他,冷聲命令他離開。

“可惡,你是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嗎?”傅鳳兒見她不動,低罵咒聲,決定到溪裏抓她起來,一碰到水立刻就被溪水的寒意給嚇了一大跳,竟然這般冷冽,那浸在溪裏的她……不敢遲疑,他立刻使出踏雪無痕的輕功,從水麵飛躍而過,要抱錢釧雅起身。

錢釧雅當然不從了,化出招式抵抗,隻是一動全身就痛苦難當,她越用內力胸口越窒悶,讓她的臉色更加慘白。

傅鳳兒看出她的異樣,連忙大叫:“釧兒,停下,你身子會受不了的,不得再強用內力了,快停下來……”

錢釧雅咬緊唇,明知道自己會撐不住,但還是任性的咬牙不肯屈服,語調不穩的顫抖擠出話,“走……我……不……不要……你……管……呃……”腥甜湧上喉頭,血從她嘴角流出。

“釧兒!”傅鳳兒驚喊,乘隙抓住她的手,一個用力將她抱離水麵,躍回溪邊,急急觀視她的情形。

錢釧雅卻是咳嗽不止,邊咳邊吐血,胸口像被壓了顆大石頭,讓她眼前越變越暗,在沉入黑暗前,她抓著傅鳳兒的胸口困難的擠出話,“我……愛你,更……恨你。”

手一鬆,她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

輕柔的推揉在四肢遊移,所到之處帶著一股熱力慢慢滲透入她的身體,化去了凝滯在她體內的寒氣,讓她的氣血順暢,然後整個身軀都暖和了起來,所有的感覺也恢複了。

睫毛眨動了下,神智由迷蒙轉為明朗,現在她理能清楚地感覺到是有人在按摩她的腿,適中的力道令她舒服得低吟一聲,那雙手還溫柔的逐漸移到大腿,一樣有如春風拂過般,她全身舒暢得不想醒來,直至那手來到她平坦的小腹,更移至她胸前,溫熱的氣息輕拂她的臉,吻也輕落在她臉上,這氣息是那麼的似曾相識,好像……驀然,她睜開眼,對上的便是傅鳳兒那張英俊的麵容。

錢釧雅呆了下,不好的回憶霎時湧上,她冷漠地斥喝,“我不要再見到你,你走開,快走開!”她想推開他,手臂一伸起竟是光溜溜的,這時她才發現到自己竟然是不著片縷的躺在床上,而傅鳳兒不過也隻穿單衣而已,她漲紅臉,想起身找衣服或被子遮住身子。“你還不能起來,我剛為你逼出寒氣,你現在很虛弱,還需要我的陽氣補充。”傅鳳兒環住她表示。

“我不要管,放開我,我叫你走聽到沒?走啊,我不想看到你,我不要看到你。”錢釧雅邊掙紮邊抗拒著他。

“釧兒,這關係到你的身子,不能胡來,你若再任性,我會罰你的。”傅鳳兒壓住她的手腳嚴肅的表明。

“我不用你的悍惺作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會負責,即便是死,我也不用不幫忙。”錢釧雅語氣決裂地叫嚷。

這種話令傅鳳兒生氣了,“你這個小女人,真該好好受點教訓。”俯下臉,他的嘴落在她纖巧的肩頭。

錢釧雅以為他要吻自己,急忙反抗,哪知他竟是用牙齒啃咬,痛得她大呼,“好疼啊!你……你咬我?”她眨著驚愕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