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急忙上前將金元寶收入懷中,“夠夠夠,當然夠了!公子請隨老身來,老身一定為公子準備最舒服的房間。”
敖兒兒就這樣在蘭鳳樓裏住下了。
而馮雲親還在堯鎮四處找尋她的蹤跡,隻是任憑他想破了頭,也不會想到敖兒兒竟然會住到青樓裏,這下真是有的他找了。
※※※
“如何?”
“啟稟公子,屬下問過鎮上所有的客棧、酒店,就是沒有打聽到敖小姐的蹤影。”烈鼎向坐在大廳裏的馮雲親稟報。
馮雲親轉頭看著站在另一邊的祟豫問:“你那邊的情形如何?”
祟豫也是搖著頭,“公子,堯鎮方圓十裏內的所有客棧、飯館,屬下都仔細的問過了,也是沒有消息。”
“她到底會跑到哪裏去了?”馮雲親煩躁的低吼。他坐不住的站起身在大廳裏焦急地跺著步。
敖兒兒失蹤已經五天了,這五天裏馮雲親派出所有的探子、家仆打聽她的消息,也在她可能會去的地方查看,但就是找不到人。
花轎從客棧抬到馮家,新娘子才剛下轎就讓他發現不對了,這前後隻不過花了一個時辰,他再快馬加鞭趕到堯鎮找人,也隻花了半個時辰,時間加起來不過一個半時辰,這麼短的時間以一個弱女子的腳程算來,應該是走不遠才對。加上所有出鎮的路他都派人看守,隻要兒兒出鎮就會被發現,他也仔細查過鎮外每個可疑的地方,也都沒有人見過她,以此推斷兒兒應該還留在堯鎮才對,但為何就是找不到人呢?兒兒到底藏到哪去了?
兒兒,就為了我不答應你所提的十二條家規,你竟然撰擇再次逃婚,你就那麼想要和我解除婚約嗎?你怎能這麼任性、孩子氣呢?
馮雲親重重地歎口氣,他的心情由剛開始知道兒兒逃婚的狂怒轉變成現在的焦急擔憂,掛心她安危的憂慮已遠超過被騙的憤怒了。
兒兒是個美麗又柔弱的女子,她隻身在外,能發生千百種的危險,她可能會遇上壞人;她可能被騙;也有可能生病了倒在沒人知道的地方;更有可能她有生命危險正在叫著救命……反正有許許多多未知的可能會發生,卻沒有人在她身旁保護著,想來就讓馮雲親坐立不安、睡不安枕。
兒兒,你真是個磨人精,難道是我上輩子欠你的,才會要這樣的為你擔心?想他在女人堆裏一向都很受歡迎,眾美女紛紛主動前來投懷送抱,對女人他是無往不利,從沒有失敗過。
但自從遇上兒兒之後就全變了,先是在蝴蝶穀被她捉弄欺騙;她第一次逃婚,還要他前去捉她回家,一路上她狀況百出,弄得他手忙腳亂,還要每天聽她說上許多遍的“不嫁給他”、“要與他退婚”、“絕不入馮家門”之類的話,好不容易讓她鬆口表示要嫁他了,她卻鬼靈精的又變出什麼“家規十二條”要他遵守,幾乎條條是以“不準”兩字開頭,試問天下男人誰肯放棄自尊答應如此苛刻的規矩?而她卻說他不答應,她就絕不嫁給他。
為防兒兒再次逃婚,他還再三叮嚀要屬下看緊她,沒想到百密一疏,她還是逃婚了。她逃得順心如意,卻丟了一個爛攔子給他收拾,讓他四處的尋找她。
敖兒兒,你當真是我馮雲親的克星!
馮雲親頭痛的坐回椅子上,疲累的揉著額頭在發愁。
“阿親,在為找不到敖小姐而煩惱啊?”馮政山走入大廳,看見兒子愁苦的模樣,出聲問道。
“爹,您還沒休息啊?”馮雲親起身朝父親行禮,現在已是二更天了。
“敖小姐沒找到,爹也不能放心休息。”馮政山也很擔心敖兒兒的下落。
“讓爹煩心,也使馮家顏麵掃地,這一切都要怪孩兒,是孩兒不好!”一樁喜事會變成這樣的鬧劇,令馮雲親自責不已。
“阿親,別怪自己了,這不是你的錯。當初這門親事是爹娘擅自作主應允的,原隻想還人恩情,哪知會鬧到這般的不可收拾,當初爹真不該答應這樁婚事的。”馮政山語氣裏滿是懊悔。
“爹,您沒錯,這門親事孩兒並不後悔,這事也不全是兒兒的錯,孩兒也要負些責任的。孩兒一定會找到兒兒,不管要花多少時間都要找到她,孩兒已認定兒兒是馮家的媳婦了。”他不希望父親為此事而怪罪兒兒。
兒子的話以及態度和先前他吵著要退婚的模樣大不相同,馮政山很好奇他的轉變。從侍衛口中他知道敖兒兒已經逃過一次婚了,還是由兒子找到送回蝴蝶穀的,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難道兒子對敖兒兒動心了?
“阿親,爹不想你再為馮家的聲譽而犧牲了,既然放小姐寧願逃婚也不肯嫁入馮家,那這門親事就此作罷,找人的事就交由蝴蝶穀負責,馮家不願再趟這渾水,明天爹就正式對外宣布。”馮政山佯裝不悅的說。
馮雲親聽了掩不住臉上焦急神色的說:“爹,千萬別這麼做,為此事馮家已是鬧了大笑話,若不能找回新娘再重新舉行婚禮,江胡人士更是會看輕馮家。兒兒會逃婚隻是一時的想不開做傻事,等孩兄找到她後和她談談,就能解開兒兒的心結,讓她心甘情願的嫁入馮家。爹,此事孩兒自會處理,爹就全權讓孩兒作決定吧。”
從未看過兒子這樣的焦急驚慌,馮政山雙目盯著他問:“阿親,你喜歡上敖兒兒了,對不對?”
馮雲親不是個扭捏作態之人,既被看出他也不有所隱瞞,坦誠道:“沒錯,孩兒是很喜歡兒兒。”
“能被你真心喜歡上的女子,爹想敖兒兒一定是很與眾不同吧?”馮政山笑著問。
“看她的所作所為爹就該明白了。”馮雲親無奈的苦笑一下。
“那表示這女孩很有勇氣了。哈哈哈!”說完,馮政山和兒子相視大笑。隻不過馮政山是為兒子有了心上人而歡喜,而馮雲親則是笑得無奈,他真不明白自己怎會愛上兒兒這個大麻煩的。
“阿親,你到底看上敖兒兒哪一點?你不是說過她刁蠻任性又無理嗎?怎麼又會喜歡上她?”
“這就要從孩兒看到她的第一眼說起,從沒一個女子在孩兒的冷眼注視下還能若無其事,是她的勇氣鎮定勾起孩兒的興趣,她還不客氣的指責孩兒盯著她看的行為。之後,孩兒強行要送她回蝴蝶穀,兒兒也使出渾身解數對抗孩兒,她的計謀層出不窮,真讓孩兒快招架不住。說真的,若不是孩兒比她強壯,她無法對我用強的,否則孩兒早就壓不住她了。”
“兒兒是古靈精怪又調皮,她身上幾乎沒有一絲女子的柔情,成天就愛找孩兒的麻煩,惹出一堆問題等著孩兒解決,想罵她又未必說得贏她的伶牙俐齒,要打她又下不了手,隻要有兒兒在身旁,孩兒一定被她弄得焦頭爛額,但這是孩兒自願的。”
“孩兒一直以為女子就該是柔情似水、溫婉賢淑,但是兒兒完全打破了我對女人的觀念,她的調皮嬌悄雖然讓人頭疼,卻也使人難以忘懷。送兒兒回蝴蝶穀後,孩兒獨自回家,身旁少了她竟會開始感到寂寞,心裏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這時孩兒才明白兒兒已經占據了孩兒的心,讓孩兒忘不了她了。”
“聽你這麼說,敖兒兒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但阿親,這樣的女子也不好應付,要花費不少的心思。既然她敢逃婚,代表她不畏世俗眼光,就算你將她捉回來,能保證她一定願意嫁給你嗎?”
“爹,您放心好了,兒兒對孩兒也不是完全無情;我們之間隻是有些小問題,談清楚後就沒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兒兒,她一個弱女子在外麵流浪,想到就讓孩兒掛心。真不知道她是躲到哪裏去了,怎可能四處都找不到呢?”想到這裏,馮雲親眉頭皺得更緊了。
“阿親,兒兒是個聰明人,她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讓自己不會有危險的。不過照理說一個弱女子應該不會走遠才是,阿親,你確定兒兒還在堯鎮嗎?”馮政山看著兒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