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茶坊內,一盞燭台照著微弱的暖光,隔間彌漫著淡淡的茶香,茶沫在茶水上打轉。文潯嶼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眼神卻看向桌子對麵的人。他在等他開口,他才不先說話呢,切!封杋坐在文潯嶼對麵,伸出右手,也拿起了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你,為什麼要大半夜的去淩府?”封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文潯嶼微笑道:“當然是有要事。“那請問,什麼要事不能早點說,要半夜去女子閨閣?”
“當然是極其重要的事。”文潯嶼端起茶杯,又輕抿一口,眼神淡定的看向窗外,心中狂風暴雨,“什麼情況,竟然是淩府的女子,光顧著跟著走了,沒看牌匾,真是,我怎麼說,總不能是看她在街上幫助了一窮苦人家,心動了吧,真是的,沒有一點邊界感!討厭,能不能別在問了!”心裏吐槽完後,又轉過頭,看封杋不說話,淡定的說道,“怎麼,你不也來淩府了嗎?”
封杋見文潯嶼茶杯漸底,拿起茶壺給續上,“我隻是路過。”封杋語氣平靜地回答。
文潯嶼挑了挑眉,“哦?這麼巧?那你看到我進了淩府為何不離開?還跟我到這來?”
封杋手一頓,他總不能說他怕她一個女生有危險,就來了吧。
於是他轉移話題道:“你還沒說你找淩府的小姐有何事。”
文潯嶼眯了眯眼,心中暗自思忖,這人到底想幹嘛?
但他麵上卻不露聲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自然是傾慕淩家小姐,所以才夜半探訪。封杋聽了這話,臉色微變,手中的茶杯不由得握緊了一些。
他凝視著文潯嶼,沉默片刻後說道:“你可知淩家小姐要指婚許配他人。”
文潯嶼心中一震,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
但他迅速恢複了鎮定,聲音低啞,嘴角微微揚起笑著說道:“那又如何?隻要尚未指婚,我還是有機會的,你說呢。”
封杋的眼神變得更加深沉,他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
“這種話還是不要隨便說出口。”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文潯嶼獨自一人。文潯嶼看著封杋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就走了?他心中暗忖。
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此人並非善類,今天遇見絕非偶然,看來,是要加強防備了。
隨後,他也站起身來,離開了聚茶坊。
外麵的街道寂靜無聲,隻有月光灑在地上。封杋坐在酒館的屋頂上,看著天,這老頭,真的放心不下。
文潯嶼路過淩府,抬頭看了一眼,真是奇怪,一改剛剛談話時的淡漠,心中很是疑惑,心悅她,怎麼這麼順口就說了出來。
“他剛剛說指婚?難道他是為此事而來?”他喃喃自語道。
忽然,一陣風吹過,帶來了幾絲涼意。文潯嶼抬頭望向夜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這天也是怪,每每抬頭,總有種莫名的親切。這是……為什麼呢?文潯嶼微微皺眉,手不自覺的捂上了胸口,這小動作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此時,屋內本在睡覺的淩蘇顏,緩緩睜開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前方,眼神逐漸冷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