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
文潯嶼趕到時,看見淩蘇顏昏迷的趴在床上,背後的傷口已經被希兒換好新的藥了。淩父淩母千萬叮囑讓希兒照顧好淩蘇顏,快夜深了,怕給李家引來不便,就先回去了。
“不知道,我看到她的時候就這樣了。”李淮凝靠在床尾,文潯嶼坐在床邊,看到淩蘇顏沒有血色的臉,心疼的不行,胸口悶悶的感覺轉變成了痛。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輕輕將她掉在額前的碎發,理到一起,小心的好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瓷娃娃一般。
“你先去睡吧,今晚我照顧她。”文潯嶼頓了良久,輕聲說。李淮凝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看見文潯嶼眼裏的自責,心裏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文潯嶼的視線沒有離開淩蘇顏一秒,心裏的自責蔓延整個心口,一動不動,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臉,停到臉上方,又收了回來,他默默地坐在床邊,凝視著她,自責,怎麼就沒想到會在她身邊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文潯嶼始終沒有絲毫倦意。他替淩蘇顏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不知過了多久,淩蘇顏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嘴裏念著什麼。
“凜嶼澈,不要……”
淩蘇顏嘴裏似乎念著什麼東西,奈何聲音太小,文潯嶼湊近的時候,淩蘇顏已經停了。文潯嶼拿出帕子擦了擦她額頭又冒出的汗,也替她撫平了皺眉。
到了後半夜,看著淩蘇顏慢慢睡安穩了,文潯嶼才放下心來。
眼裏閃過一絲凶狠,誰這麼大的膽子。
第二天清晨,淩蘇顏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趴在床邊睡著的希兒,心中不禁一暖。她試圖挪動身體,卻不小心驚醒了希兒。
“小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希兒一臉緊張地問道。
淩蘇顏搖了搖頭,“我沒事了,謝謝你昨晚照顧我。”希兒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準備早膳。”
看著希兒離開,淩蘇顏盯著一處發呆。
又做夢了。
夢中的第一視角,滿身是血,滿臉虛弱,隻有那雙眼睛。
為什麼隻記得那雙眼睛。淩蘇顏一回憶,頭突然疼了起來。
她雙手撐在床邊,身體微微前傾,手指緊緊抓住床沿,手臂上的肌肉微微緊繃。
“怎麼回事?”本來劇烈的疼痛忽然緩解了下來,淩蘇顏喘了幾口氣,好不容易緩過來,慢慢睜眼,看見梗色衣服,淩蘇顏以為是錯覺,晃了晃腦袋,視線逐漸清晰,不是幻覺。
緩緩抬眼,對上了那雙狐狸眼。
文潯嶼見淩蘇顏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眼中滿是擔憂。他伸手輕輕拭去淩蘇顏額頭上的汗珠,聲音溫柔地說道:“有沒有好受一點?還疼不疼?”淩蘇顏看著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微微搖了搖頭,“好多了,隻是有點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