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所出之招乃是“名劍化影”,一劍化三影而出,若是他狀態良好,可化六影。因其劍鋒生寒,鐵劍中迸發出他身為伊修達斯的內氣,即便劍鋒沒有傷到人,氣也能將對手傷三分。楚越前雖已經忘記他的招式,卻對他的厲害銘記於心。
玄石之刀撇出黑影,身與刀合而為一,而刀身卻是散出一點光華。她竟將變術之陣設在了刀身上。
她本身所學變術是土係,與手中之刀卻是再一致不過了。
隻見變術之陣鋪開,她雖單手握刀,刀身卻穩利落下。變術之陣範圍不過兩米左右,卻使她四周的土地發生巨大變化。
待楚辭心神一凜,他雙手微顫,竟是無力接下她的一刀,硬生生破了式。而自她手中玄石刀綻開的石遁在他身上聚成一團,若不是他動作快,恐怕已經被她給生擒了。
普無驚送給她的刀名為玄解,曾是楚越英之物。這口刀雖強,但最厲害的卻是以變術加持施展。但關於這一點,普無驚不知道,自然也沒辦法告訴楚越前。所以她剛才的無意之舉竟使他差點淪陷。
確實是他從不曾認真看過這個姑娘,她根本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呀!
那蘭心中安了下來,至少看起來他家小雲統是不可能輸的。“雲統大人!不用客氣!打敗他!”他叫嚷了起來。
越前向一側移動了幾步將布偶和身上的大衣扔給了那蘭,她現在已經有些熱血澎湃,要認真和這個曾經的師父較量一番。
楚辭按了下右手手腕,心想自己不該給她施術的機會。他不苟言笑的臉上平靜的有些不尋常。越前小心注意著他每一個動作。待他起勢之時便攜刀備戰。
倏然,下一輪的攻擊開始了。
楚辭手中的劍長二尺半,比越前手中的玄解短了將近有一尺長。他確實更為了解玄解,所以選擇近身戰。
來不及判斷楚辭的招式是實還是虛,來不及作出應對之式。隻能看著他手中的劍影來接招。楚越前向來不善長防護。此時應戰,更是險象環生,僥幸著從他劍下取得生機。但看那劍光飛影,冷鋒自眼前滑過,貼著衣服那樣滑過去,驚得她睜大了雙眼不敢怠慢。
眨眼之間,兩人打鬥之地已是將積雪掃開,黑與白混在一起,糾纏不清。
那蘭幾次將手握在刀柄上,卻無從插手。楚辭的動作太快,快到越前毫無反擊之力。
那口劍的流影變幻,仿若劍身上有無數眼睛一般!
大概有一分鍾吧?她心中思慮著,動作卻是變得僵硬。其實楚辭已經連續不斷出招長達四分鍾了,隻是動作太快,快到她來不及記下他的每一招每一式。接到後來便隻是神經反應般去應付了。
接著楚辭稍一停留,劍鋒離她遠了六寸。越前向後滑了一尺,手中之刀向左微偏,如果能更快將刀鋒轉向左邊的話或許可以以刀鋒逼開楚辭對自己的威脅。
然而,楚辭的眼中似乎早已經看透了她的想法。又或者隻是故意拉開了這六寸的距離,給她機會,卻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逼她認輸?
楚辭全身向前快邁一步,劍鋒射出的寒氣幾乎可以刺到她的臉上。
隻見她右手一沉左手揚起,勉強將玄解提起,而那劍鋒卻刺在刀格下方。磁的聲響,越前手上一鬆將刀鋒偏過,使楚辭手中的力全部滑過去。
但是楚辭的身體雖差,但平衡感卻極好。越前這點小伎倆完全難不倒他,可以說就算是這點計算,他也完全算在心裏?腳下卻是結結實實的定了位置,一劍刺空他便轉動手腕,身體也向一邊傾去。這便離開了越前的攻擊範圍。
等他們停下來,越前才發現自己心跳的速度焉然快上了好幾倍。不知何時,手心間是沁出了汗水來。等停下時才發現涼涼的。加之玄解本身就是一口沉刀,她能在第一次使用此刀至現在已經非易。
“楚雲統。”他開口說話,臉上卻是什麼表情也沒有。“請拿出你的實力來證明你是一個強者!”
楚越前聽在耳中,覺得這不完全是挑釁。
但是,自己何以要證明自己是個強者?楚越前緩了幾口大氣,說:“我從未覺得自己是強者。”
“哦?那可真是一個異想天開的人!”
他是指飄零獨立的事情嗎?越前心中各種猜測,卻猜不透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怒道:“這般的天真!還想活著回到飄零嗎!”喊著,他是憤怒了,提劍便刺來,速度絲毫不減。
越前費力的接招,並且否認自己如他所說的“天真”。因為這根本不是天真!是責任!哪怕被他們定義為“可笑”也無所謂。
“我不是強者!我隻是……一腔熱血!”她叫喊道:“我的心不允許我背棄那裏!”
“那麼秀川算什麼!楚家又算什麼?”
“我不知道!”她的心越來越煩!出身在楚家,可是她卻是在飄零成長起來的!兩邊同樣的重要,可是自從她發現自己成長之後,最放不下的竟然是飄零這個所在!心心念念的故鄉卻不是記憶中的那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