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煙閣的外麵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是一片有年代的林子。站在外麵根本連裏麵有什麼都看不到。但是裏麵的小鳥很多,歌聲此起彼伏。侍音說裏的林子是之前的前輩留下來的,包括裏麵的鳥也是前輩們留下來的。於是藍衣問她們的前輩都哪裏去了,侍音就說:“當然是離開了。”藍衣本來是想問天域宮的那些前輩是死了不是,否則也不至於他們沒見到幾個至少看起來年紀大的像前輩的人。但侍音的回答也讓她不明白,這個離開了是離開了天域宮還是離開了人世。
“……是離開了天域宮?”
“還能是什麼?離開天域宮的前輩不多,加起來,就我知道的也就十幾個吧……”藍衣聽她這麼說也就在心中“哦”的一聲,然後侍音忽然問了她一句,說:“為什麼藍神衛會和飄零的一個……一個,你們管那叫軍人是嗎?為什麼藍神衛會和一個軍人小姑娘成為好朋友?”
藍衣正疊起手來四處看風景,被侍音那麼一問她也是遲鈍了片刻。平時沒有機會討論這些,等到被人問了她也是張口“呃”了半天,說:“我們從小就在一起學習的啊。”
“那我和呂半天也一起學習,我一點也不喜歡她。為什麼?”
看著侍音一臉認真的模樣藍衣衝她神秘一笑,說:“因為你沒有秀知可愛。”
飛煙閣的窗戶刷了一層紅漆,它很高,連門也很高。入門前的台階也有六七尺高,在台階的兩側有木質扶欄,每半尺有一個獅頭,手工的還蠻精致。
飛煙閣的一層都畫著五顏六色的圖案,因為顏色太鮮豔,藍衣不喜歡也就沒有留意。而正中間的大桌子前麵坐著四個人,有三個是她見過的。有英閣兒,顏覺玉還有一個是在外麵釣魚的那個老人,這個時候藍衣還不知道他是誰。
剩下的就是一個穿著青色長衣發色雪白齊腰的人,侍音示意她說那就是他們天域宮的宮主,楚中寒。名字是她後來才知道的。當時藍衣在想,這個人怎麼會是天域宮的宮主?
侍音高喊了一聲報告藍神衛已經帶到了,祖青就嗬嗬笑著說:“那麼大聲音幹什麼,你師傅他耳力好著呢!”
然後那個白頭發的楚中寒就扭頭看了藍衣一眼。其實她很不明白,為什麼那個白頭發的看起來年紀輕輕的人看著她的眼神很是嫌棄呢!她還不知道,自己不是楚中寒嫌棄的唯一一個人。
英閣兒的表情很古怪,看起來她有些緊張,好像她在怕楚中寒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祖青搖手說:“來,小姑娘坐這裏。”
藍衣是在朝陽大宅裏長大的,朝陽宅本身就是文物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圍著的那張桌子年代久遠,放到外麵市價不會低於六萬紙元。
“叫爺爺樂無閑人……”祖青笑眯眯的說。
顏覺玉不自覺的“咳”了一聲。
侍音給她搬來一個軟墊子,她坐下來之後才又仔細的看了一眼楚中寒。她確定不是自己太想念秀知了,而是因為這個人真的和楚越前長的太像。臉型,甚至於五觀都十分像。
“秀知呢?”
侍音說:“她兩天沒睡,現在於休息了。”
“秀知發生了什麼事?”藍衣問的時候楚中寒又瞪了她一眼。
“……就……就是……困,睡去了。”英閣兒忽然變的有些結巴。
“那你們不殺她了是嗎?”藍衣明知故問的又說了一句。
“對!”侍音很肯定的說。
“那我明天可以帶她走了嗎?”藍衣一派天真的說著並挑釁似的望向了楚中寒。後者也正用犀利的眼神盯著她仿佛能從她身上剔掉兩塊肉似的。這樣的氣氛讓英閣兒和侍音都很緊張,她們甚至忘記回答藍衣的問話。
“那我們明天可以走了是吧?”藍衣又重複了一句。
“離開,她會被殺。”楚中寒終於說了一句,至少他的聲音不像秀知。藍衣想。不過楚中寒的話也很肯定,那表情及語氣都令藍衣不得懷疑的餘地。藍衣知道齋鳴紫衣想殺楚越前這個背叛者,秀川家的人同樣不會放過她。但這和天域宮的人有什麼關係?不,或許會有很深的關係,否則楚中寒也不會這樣盯著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