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徜徉政壇的市委書記
雖說是尋求輕鬆而策劃這次聚會的,由於一些微妙的經曆,使這個年齡段的女孩異常的敏感,心底各有滋味。溜達著,聊著閑話,用不著多久就到了歐陽芷若的家了。
莫文思緣覺得市委大院大多數的房子還沒有她們鎮上的好呢,至少在外表如此。看來很多房子都是90年代出的建築了,顯得有些陳舊,窗戶和陽台被防盜網和鐵皮層層包裹,活像個鳥巢,擁擠且出落得小氣,仿佛這裏的人都喜歡層層的包裹。但是大院的配套設施卻是很完善的,管道供氣和熱水供應係統很明顯是新改裝了不久的,垃圾桶看起來也要比外麵街道的順眼一點,綠化不華麗,但是很實用,給人舒適之感。休閑的亭子和石凳上坐滿了老人和閑人,偶見幾個小孩在嬉鬧,不過,由於大人跟得緊,故也沒有鄉下孩子玩得盡興。
莫文思緣忽然覺得:滿院子的老頭,老的是老頭不可改變,小是也是老頭,是過分乖巧而顯得老氣的小老頭——有點像老狐狸在調教著小狐狸的感覺。她實在不喜歡顯得過分乖巧的孩子,因為這種乖巧是某種程度上的偽裝,人的天性不可能在這麼早的年紀就如此“成熟”,衝其量不過是投大人所好罷了。而這刻意的成熟裏,又烙印著些許盛氣淩人的優越感,多少有些高高在上的小皇帝的意味。總言之,她不喜歡城裏的孩子,相反,倒是記憶裏那些在泥巴裏爬大的孩子,那些不甚懂禮貌的孩子倒有幾分醇氣,美中不足的是他們唯一的幸福隻是停留在他們的無知時代,如同年幼時的自己,一旦年歲增長,心智成熟,物質和精神上的折磨也跟著來了。這樣一來,他們老得比城裏的孩子還要快,因為“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是又有幾個當家的孩子是心甘情願的吃苦呢?這心裏的苦不知道要受幾年的罪才能夠在生理和心理上解脫,也有很多人終生囚禁於物質與精神的牢籠。
國慶長假,保姆回家探親了,歐陽芷若一家顯得異常清淨。市委書記的家簡樸得如同一個中學老師的家那麼寒酸。廚房、書房和休息間都緊閉著,不知道裏麵的陳設如何,但是大廳僅有幾張紅木家具,一台電視,茶具也鄉下平民常用的那種簡單的藍紋粗瓷,一些專用的水杯肉眼便能夠看得出有一定的歲月了。四周的牆壁也隻是簡單的粉刷了,沒有見到刻意裝修的痕跡,掛著一些簡單的字畫。倒是陽台上的花顯示出了主人愛好的不俗,幾乎全是稀有的花種,不廢一定的心思是無法栽活的,更何況它們的花開得飽滿圓潤,足見主人花費了不少工夫。這些花和簡單的字畫一起,搭配簡單,然而,疏散之中隱現著主人的用心。
因為歐陽芷若之前跟大夥打過招呼,所以貝瑞安娜爾倒是自在了好多,她本人最不喜歡呆在條條框框過多的地方。”終於可以找個地方坐坐了!”
貝瑞安娜爾的粗魯還是驚動了在書房裏的歐陽豪傑,出於禮貌,他放下手上重要的公文,決定幫忙女兒招呼朋友們。房門打開的瞬間,歐陽芷若很驚訝,心中隨立湧起一陣興奮的愉悅,隨著父親的位置越高,她便越少見他,於是抱著歐陽豪傑就是撒嬌,“爸爸,你怎麼也在!”
“別這樣,讓大夥看著笑話呢!”歐陽豪傑輕聲寬慰著,“媽媽出去工作了,爸爸手上還有些事務要在家裏找點資料,呆會還有出去,你就自個張羅著這個家,招呼好朋友們,不要丟主人的臉。嗬嗬,知道了嗎?”
“知道了!這是我爸爸歐陽豪傑,大家請隨便坐。”歐陽芷若此刻給人的感覺好象小的時候沒有玩夠的任性的孩子,不過,歐陽豪傑給人的感覺很平和,一點都不像小說裏看到的的那些官員,至少他是一個慈祥的父親,是一個好父親。
高齊心語抬頭無意間憋見了書房裏高高的書架,驚道:“好多書哦!比我媽媽的還要多。”
歐陽芷若聽了這話,很自豪地脫口而出:“當然啦,我爸爸是博士,名副其實的博士。”歐陽芷若的一再強調,莫文思緣絲毫不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因為歐陽豪傑身上的確隱藏著少有的書生氣,但是,很隱蔽,因為他看起來就跟一般的平民百姓無疑,甚至他的外表還給人庸俗之感。可是談吐之間卻見這位市委書記的語言功力了,優心語能耐卻不著痕跡,才是才子中的才子,高手中的高手。況且假日還奮戰在書房的官員在她生活的圈子裏真的很少見,見到了歐陽父,莫文思緣忽然明林正,當很多人在忙著消遣的,打發麻木的時候,有些人就在忙著在沉寂中的充實,為未來計劃好自己了。雖然說人活著變數很大,可是,活一刻就得奮鬥一刻。人生就是每個時刻的累積。莫文思緣覺得能有此體驗也不枉此行。
盡管很忙碌,歐陽豪傑還是沉著地給客人們倒了水再走,他感覺到了莫文思緣眼裏獅子般的性格,但是也不忘記讚美她的秀氣;見到高齊心語的時候,閱盡美女風雲人物無數的他還是忍不住讚歎了一句:“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古典美人”;倒是招呼貝瑞安娜爾的時候,看著這雙粗糙的還帶著傷疤的大手,倒讓他感覺似曾相識,真心的關懷起她來:“孩子,讀大學不容易啊。有些苦,特別是農村來的孩子,我以前就連衣服都給人家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