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室裏再次恢複了平靜,李清綰的目光落到顧耀那張平靜如水的俊臉上。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看起來文靜儒雅的男子,會是花漣漪口中那個嘴毒的討厭鬼。
“顧先生還有什麼想請教的嗎?”她淡笑著問。
“是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個忙。”顧耀想了想,掏出手機搗鼓一會兒,然後將手機遞給她:“可否請李小姐幫我畫出這幅畫?”
李清綰隻看一眼便怔了怔,“顧先生想要這個,直接把圖打印出來即可,又為何要多此一舉呢?”
“不一樣。”顧耀唇角微揚了揚,“我有個朋友下個月就要過生日,她常在微博發這張圖,我便想讓人把這張圖做成一幅畫,然後送給她。”
下個月生日且常發這張圖的人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李清綰唇角微揚了揚,隨後淡笑道:“不瞞您說,這張白牡丹圖就是我拍的。”
這就是花漣漪的原形。
“你拍的?”顧耀驚訝,隨後笑道:“我那個朋友很喜歡你這個作品。”
李清綰微笑,“我的榮幸。”
你的朋友當然喜歡了,因為圖裏的就是她。
“我也喜歡牡丹花,尤其是白牡丹,端莊秀雅、儀態萬千,我那個朋友就很像白牡丹。”
李清綰第一時間不是覺得顧耀喜歡花漣漪,而是覺得這個男人很敏銳甚至很危險。
花漣漪那樣跳脫的一個人,竟然會讓他覺得她像白牡丹,當然,她本來就是白牡丹所化。
李清綰內心警惕,麵上卻沒什麼變化,“顧先生似乎很喜歡你那位朋友。”
顧耀無奈一笑,“可惜她不知。”
李清綰淡笑,“那可能是你表達的方式不對。”
“或許吧。”顧耀輕笑,“所以這不是在找辦法討好她嗎?”
“您稍等。”李清綰對一旁默不作聲的劉長生道:“劉老板,勞煩您幫我把那幅畫取來。”
“是!”
劉長生沒有多問就起身離開了,沒一會兒就見他捧著一幅畫卷回來。
那幅月下白牡丹圖是李清綰五年前心血來潮隨手畫的,也是她放在聚寶樓唯一的白牡丹作品,所以,她一提,劉長生便知道她要取這幅畫。
李清綰原本是送給花漣漪的,但花漣漪那時候太忙了,幾乎是無縫進組,剛出這個劇組又輾轉另一個劇組,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所以畫一直沒能送出去,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畫卷?”
顧耀眼睛一亮,他接過畫卷之後揭開綁住畫卷的紅繩,然後小心翼翼地攤開。
這是一幅月下白牡丹圖,畫中圓月高掛,月下是一條河流,河岸邊開滿了白牡丹,通往山上的石梯坐著一位白衣古風美人,她此刻正仰頭望月,月光朦朧了那張臉,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隻隱約看得見她的輪廓。
顧耀的心莫名狂跳起來,和看到萬神雲集圖時的震撼不一樣,這幅月下白牡丹令他心馳神蕩,有種想拂開清輝看畫中美人的衝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畫中的美人特別像他心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