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雲真人大步朝裏麵走去,也不管愣怔的江初尋。
江初尋明白了,敢情人家收自己為徒不過是耍玩耍玩嘛,虧得自己還緊張兮兮的。真是為老不尊啊。
江初尋低著頭,暗暗道,管你是認真與否,得好好地攀著這棵大樹,萬一最後葉楚天將自己賣了,可得找到一個自救的法子。
屋子裏麵,繁雲真人布了一個隔音罩,子雲老不要臉,他可是還要臉麵的,在門中後輩麵前,可不能失了元嬰大修士的體麵。
江初尋自然不知道他們在裏麵講什麼了。一時又很好奇,不知道子雲真人和繁雲真人打了一個什麼賭,居然將自己也牽扯進去了。
這時,後背卻猛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回頭一看,卻見一個明眸皓齒的小小少女笑盈盈地看著江初尋。
少女穿著鵝黃的裙子,像一朵極嫩的迎春,圓圓的臉龐煞是可愛,一雙清粼粼的眼眸,將她那五分的顏色添了十二分。江初尋不期然看到一個這麼清澈的小姑娘,一時有些發呆。
少女咯咯地笑起來,像有人惡作劇地扯著一串風鈴在耳邊搖啊搖。她張著小手在江初尋眼前晃了晃,“回魂啦!”
江初尋猛然醒悟,一時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小姑娘嘻嘻道,“我很好看麼?還沒有人望著我發呆呢。你長得這麼漂亮,我都沒有望著你發呆。”又咯咯地笑起來,“你真是個怪人,你怎麼招惹上了子雲師伯啦?”
江初尋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知道這個活潑的小姑娘是誰,聽她稱呼子雲真人叫師伯,大概是哪個元嬰真人的小弟子。
支吾半天道,“子雲真人是我剛拜的師父,談不上招惹。你是來找繁雲真人的麼,他和我師父在裏麵呢。”
小姑娘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你就是葉師兄帶回來的那個小弟子?我是繁雲真人的關門弟子,我叫印雪嘉,你既是子雲師伯的弟子,便叫我一聲師姐吧。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江初尋看了一眼這個小小的少女,叫她……師姐……“我叫江初尋,印師姐好。”
小姑娘高興地拍著她的頭道,“哎呀,我要告訴師父去,我以後再不是最小的小師妹了,我也有小師妹了。”說完便拉著江初尋往裏麵走,一麵走一麵又說,“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呢?你是不是怕我師父,你不用害怕,我師父雖然看起來很嚴肅,他人很好很和藹的。”
江初尋暗自搖頭,那是因為你是他的得意弟子吧?換做別人可就不是和藹不和藹的問題了。卻也沒有掙開她的手,任她牽著。
二人手牽手走進去,卻看到大殿裏麵一片狼藉,子雲真人蹲坐在一根銀白的柱子上,伸出舌頭舔著自己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傷口,兩眼汪汪地望著一位黑臉的藍衣修士,藍衣修士估計便是繁雲真人。繁雲真人看到兩眼淚汪汪的子雲真人,氣得直咳嗽。那些飛舞的煙塵因著他口中噴湧的氣流,直直朝江初尋二人撲來。二人急忙朝一邊避開。江初尋納悶地看著這副場麵,這是怎麼回事?
印雪嘉放開江初尋朝繁雲真人走去,笑嘻嘻地朝師父道,“師父,你又和子雲師伯比試啦,師父,你明明知道子雲師伯打不贏你,你也不讓一讓他。你看,江師妹看著多心疼啊。”
繁雲真人看到揶揄自己的小弟子,又咳了一聲,道,“你先帶她出去,我和你子雲師伯還有事。”
子雲真人卻不依,大聲道,“雪丫頭,你說誰輸了呢!明明是你師父搞偷襲,這場不算,再來,再來。”說著也不管手臂上的傷,一捋袖子,就準備再幹一場。繁雲真人暗暗罵了一句為老不尊。鐵著臉道,你毀了我的陰芝,這筆賬怎麼算?
“明明是你自己沒拿穩,怎地推到我身上來?”子雲真人瞥了一眼地上化作一團紅彤彤血水的物事,心虛地嚷道。
“哼!若不是你來搶奪,我又如何會失手打碎?堂堂元嬰大修士,竟如此沒臉沒皮地耍無賴,虧得還在你自個弟子麵前。”
“分明是你自己賭輸了,誰叫你賴賬,說好了一百顆上品魔晶的,你怎麼隻給我五十顆?”子雲真人忙著轉移話題。繁雲真人怒不可遏,“說好是五十顆,怎麼變成一百顆了?!”誰人不知繁雲真人是出了名的摳門,竟然如此獅子大開口,他焉能不怒?子雲真人也是看不慣這一點,才屢屢找他打賭,要在鐵公雞身上拔下一把毛。怎奈他天生賭運極差,好不容易贏了一回,他一時興起,戲耍他一番,哪知道他不過輸了五十塊上品魔晶就要和自己翻臉。現在打碎了他的陰芝,他不宰了自己都是看在同門師兄的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