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尋望著綿延的屏障,忽然就想到了淺龍淵下的那條法寶幻化的河流。她想了想對溫舒語道,“前輩,不如我們集中地用土係法術來攻擊如何?”
“土克水,你是說……”溫舒語也瞬間醒悟過來。
土係法術一般是防禦的法術多,攻擊力不行,但有一個地陷術和練土成兵勉強算得上是攻擊之術。不過,她還是覺得那個練土成兵其實花哨多於實用。誰臨陣對敵的時候,還花費那麼多的靈力來把那些土煉成漂漂亮亮的東西再進行攻擊啊,還沒等你煉出個模樣來,你就會被對方轟成肉泥了。
所以,江初尋更看好普通的地陷術。說來,她的魔體也進階了,雖然隻有三階,但也已經可以修煉法術了。但是她卻還沒有基礎的功法。因為她在地洞之中吸收了過多的精純的魔氣,所以,現在魔體倒是比道體更凝實,如果使用魔體對敵,對她而言,雖然修為不及道體,但是優勢還是更為明顯。不過,現在他們仍舊受困,這些隻能回到宗門再做打算。
但江初尋又突然想到,他們現在是在水中,哪來的土呀?這麼說來,那些土係法術都用不上了。看來,她這個想法真是太蠢了。
不過,江初尋倒是擔心地過早了。她沒有這樣的法術不代表溫舒語沒有。而且,她也陷入了思維的怪圈之中,雖然這裏沒有土,但是她自己還有土係攻擊的符篆嘛。
於是,她就傻傻地看著溫舒語先是摸出一張金丹期的土係符篆轟向那道頑固的屏障,讓人驚喜地看到,那道屏障竟然扭曲了一下,發出“滋滋”的響聲,不過,隨後便恢複如初了。雖然對它造成的影響不大,但這樣就夠了,說明土係法術的確能夠對它造成一定的破壞。
不過,江初尋隨即想到,連金丹期的符篆都對它影響不大,那自己那一大摞的符篆對它而言,豈不是撓癢癢?
其實,江初尋不知道的是,溫舒語固然不是一個……人類修士,雖然他天賦異稟地會煉製符篆,但其水平卻與她這個練符奇才不可同日而語啊。雖然她的境界遠遠差他一大截,但很多東西其實就是這樣,靠的不是蠻力,而是取巧。如果你使出一百斤的力道卻使錯了方向,而別人使出一斤的力量,卻使對了方向,就像把一根細線插入針孔,需要的是恰到好處的著力點和恰到好處的力量,就是這麼恰到好處,才是隻剩的關鍵。
而對於這道屏障來說,它就好像需要的是堵塞水係毛孔的土,你不能把土塞進它的毛孔裏去,再多的土也是沒用的。
不過,江初尋已經在吞下那兩枚坑爹的丹藥之前的那番思想鬥爭中,領悟了一個深刻的道理,那就是凡事隻要認真去做便能看到結果,猶豫隻能一事無成。要有“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孤勇,而雖然她的方法有點南轅北轍,但結果卻是出乎意料的有點殊途同歸了,那些魔骸也果然消失了。因此,對於江初尋來說,她的那番體悟也算是最迅速最直接地得到了驗證。
說來她也是極為幸運的,雖然她受了一番非人的痛苦,雖然修為長進不到,但道心卻得到了鞏固,這卻是再多的修為也換不來的。
可見,冥冥之中,一啄一飲,皆是有定數的。天道無情,以萬物為出狗,但天道又是最公平的。
江初尋依樣畫葫蘆,也迅速地將自己的土係符篆拋向了那道屏障。這一大把符篆對它造成的影響果然比溫舒語那道金丹期符篆的影響還大。而且,江初尋聰明地把它們全都集中在一點上了,威力自然更大。隻見一滴滴烏墨的塊狀物從那道屏障中脫離出來。逐漸地凝固成一塊塊閃著溫潤墨光的玉石,江初尋欣喜地小心將它們用靈氣包裹著拉到眼前,竟然發現,它們的質感非常好,不僅色澤美麗,而且孕育著浩瀚的靈氣,絲毫不遜於對修士來說,價值極高的中品靈石。
溫舒語也不禁動容,這可是一道非常巨大的屏障,如果他們把它都練成這種寶石,那得多少中品靈石啊。
他拿過江初尋手中的寶石細細打量,江初尋方才還來不及細看。這時他發現,這種石子的紋路有點奇特,它全身都是一種水波一樣的紋理,自外向內無限延伸,看得久了竟然連神誌也被拉入其中了。
江初尋這時發現了溫舒語的一樣,她驚訝地靠過來,發現他手中攥著這顆石子,呆立不動,好像被什麼東西勾走了魂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