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片星空之下,關於西遊記的說法眾多,其書多次增刪,原本已是不可考證,唯一可證實的其成書較晚,大概是元初時期龍門教祖長春丘真君之所著。
書中大多神魔之談,絢麗多彩。其書闡述三教一家之理,傳性命雙修之道,俗語常言中暗藏天機,戲謔笑談處顯露心法。
身處局中,林嶽當初也僅僅認為這隻是一本諷刺揶揄當時世態、借喻嘲諷的雜說異誌,如今細細想來,疑慮頗多。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林嶽在太清宗除了不間斷的練劍便是翻閱太清宗的一些記載,由此方典籍進行論證比較,發現西遊記多半是一部闡述大道,證道修行的法門,或者此書另外的一個叫法更為恰當,《西遊證道書》。
“靈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此為首回大綱,句中所述“靈根”者,應該為要旨所在。
諸子百家,循文搜意,所謂靈根者,應是先天虛無之一氣,即生天、生地、生人、生物之祖氣;在儒曰浩然,在釋曰圓覺,在道曰金丹,名雖不一,無非形容此一氣。
再說書中最具盛名的“花果山”,花為陰,果屬陽,開花結果,陰陽相濟,衍生大道...“花果山在海中”,“道德經”中有言“上善若水”,老子還說:“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此乃效法水德也。水幾於道;道無所不在,水無所不利,避高趨下,未嚐有所逆,善處地也;空處湛靜,深不可測。善為淵也;損而不竭,施不求報,善為仁也”。“海”為眾水歸宗所在,承載眾德,為成聖、成佛、成仙的根本。
如今將這故鄉之處家喻戶曉的神話傳說為姚仙當做故事細細講述,一一印證,林嶽心如波瀾,暗自慚愧,自己是身處寶山而不知,卻又想到,即使知曉證道之法卻無人領進門也是枉然。
大道之下,先有道,後有術,術不過是道的體現。若非有貴人相助,替自己照見本心,明心見性,自己怕是一輩子隻能被困於術之一途而無法窺見道的精妙。
“七師兄?”姚仙見林嶽手持茶盞,卻不飲用,疑問道。
“哦,小師妹,我講到哪了?”林嶽回神道。
姚仙麵露疑惑,提醒道“七師兄剛才講到孫悟空和鎮元大仙結為兄弟了。”
“小師妹,餘下的以後再講吧,今天天色不早了,你還得回翠華峰呢!”林嶽道。
“哦,好的。”姚仙意猶未盡道,“對了,七師兄,大師伯叫你明日巳時到太清殿去一趟。”
林嶽一怔,問道:“大師伯找我,小師妹可知是什麼事嗎?”
姚仙思索道:“我聽元依師姐說過,下月是十年一次的宗門考較,又是庚申論道之際,到時候會有諸多修道界的前輩前來,七師兄你雖然入門才五年,卻是份屬九峰弟子,特殊之處不可與尋常門徒相提並論,所以不需要等到通過宗門的考較就可以入門,而一般門徒需要通過一係列的考驗才有機會登山門。這次開山門非同尋常,二師伯又不在,大師伯召見你可能會提點你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吧。”
林嶽默然不語,除了剛來臨此地與青龍一起見過掌教師伯後,得其照拂拜入恩師清玄座下聆聽道法,自己與其並無過多交集,今日讓姚仙傳信,顯然另有緣由,否則隻需一紙“雲雀符”便可,何須假借他人,多此一舉。
林嶽放下心頭疑慮,一切明日見了師伯之後自會有分曉。
姚仙意猶未盡,頗有不舍的緩緩起身,對林嶽稽首作別,隻身飄然離開。
天漸漸的暗淡了下來,一輪圓月從遠山升起,微風徐徐,倒是別有一番故鄉離愁滋味漫上心間。
此時的忘性峰一片寧靜祥和,唯有枝葉搖動的沙沙聲,和偶爾幾隻飛鳥驚起的撲棱聲。
林嶽安坐蒲團,眼睛清亮,望向姚仙離去的方向。
在目不可及的地方,正是太清宗宗門機要所在,此時正是華燈初上時分,門內弟子們還沒有到夜息時間,正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交流著平日裏的見聞雜談。
“聽說了沒,這次庚申論道可是非同小可啊”一群青色衣衫的裏的一個俊朗少年道。
“莫卓,你這次又從內門師兄那得來什麼內情?”圍在莫卓身邊的一人問道。
“就是,都知道你與內門的魚師兄自幼交好,每每都能從他那得到不少好處,有內幕消息還不快快道來。”另外一人急切問道,顯然對莫卓賣關子的行為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