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辰越眾而出,小鍾滴溜溜在身前旋轉。
“何方宵小?藏頭露尾,敢攔我太清去路!”鬆辰大喝道,方才若不是‘鎮神鍾’主動預警,化解那淩厲一擊,自己必將負傷,因此,言語中也沒有過多客套。
“桀桀”一陣怪笑飄忽不定,彷佛響自心底。
呂逸雖然被圍在人群之中,但是就屬他修為最為低下,不由渾身一顫,兩眼一陣恍惚。
關鍵時刻,鬆辰擎鍾淩空一擊,砸向空中虛無之處。
“當”小鍾似撞上什麼物件,淩空作響,一道道肉眼可見波紋漾開。
“桀桀,一別十數載,你的修為卻無長進啊,今日看來,太清宗九峰弟子又將隕落,哈哈。”聲音囂張至極,卻似對鬆辰的過往有所了解。
鬆辰不為對方言語所動,收回懸空小鍾,譏笑道:“藏形匿影之輩也配,今日,斬你於此!”
林嶽輕撫劍鞘,拇指暗扣,一道血色自鞘口乍現。
五年來,林嶽每日練劍及示人所用之劍皆為宗門配給之製式長劍,而這把曾隨他轉戰天下各路高手、仇敵的劍在剛臨太清時一直置於忘性峰頂,受風吹雨打,日月之氣,此次外出,林嶽也是習慣性帶上這劍。
“老朋友,多年未曾飲血,是否你也激動不已呢!”林嶽以掌鋒拭劍,竟有‘鏗鏘’之聲。
林嶽急退數丈,手中血劍一擊入地,勁氣爆發,猶如炸雷。
“轟”一道黑影被震出,如破絮般落於地麵,黑衣人伏地嘔血,片刻間地麵已是血漬蔓延,一擊奏全功,此人命不久矣。
而古淩、雲景等人被林嶽這淩厲一擊駭然,從沒有想到這個走了狗屎運得以錄入九峰的小師弟有如此驚人做為,何況,他的師傅隻具其名,可還未曾調教過他一招半式。
“果然,自己的境界雖然提升極慢,但是數年不間斷的苦修,修為還是在慢慢積累,受外界導致,瞬間的爆發更具威力。”林嶽給地上猶在嘔血的黑衣人補上一劍,見眾人不解,笑道:“傷其十臂,不如斷其一指。”
“小子,看你境界不高,修為卻是不弱。”隱匿一側之人一改之前怪笑,認真道。
“不過,僅憑你二人,能全身而退倒是不成問題,若加上他們,嘿嘿。”意思顯而易見。林嶽雖然人修為不高,實力卻不可小視。
古淩一臉不忿,自己等人雖然未有過生死搏殺,也是實打實的即將跨入玄妙的先天真修,如此被人藐視,在他們尚是首次。自從修道以來,二十年間,他們都是驕子一般的天才被宗門的師弟們崇拜者,何曾有過這般奚落。
鬆辰看師弟們神情激動,安撫道:“切勿忘了‘守靜’之心,心如明鏡,印照大千。”
猶如一盆冷水澆下,眾人收斂情緒,安然結陣以待。
鬆辰輕叩小鍾,神態自得,灑然道:“一如二十年的你,未曾改變。從不敢正麵對敵,隻能隱於暗中伺機偷襲,堂堂煌煌正氣之路,硬是被你修成詭異多變之道,怪不得五行宗將你逐出。”
“夠了!”一聲暴喝憑空乍破,一個玄衣男子,一臉陰厲的從空中漫步而下。
鬆辰一臉怪異的看著玄衣男子行來,意味深長道:“叫你的同伴都出來吧,隻你一人怕是不能生離此地了,玄隸。”
玄衣男子瞳孔一縮,彷佛記憶深處最不願被人觸及的一麵被人揭開,“玄隸?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曾經的代號,玄辰!”
“那是一個給與我榮譽的地方,對我而言,那是最寶貴的記憶,我怎會忘記?倒是你,一直把那裏視為恥辱!”
“一別二十載,在凡人而言,這已是一生之中最為重要的一段時間。”鬆辰一掃對方神色,接著道:“而你,恐怕日夜煎熬,時刻都在想著抹殺關於那裏的一切回憶,包括那裏的人吧!”
“不錯”玄衣男子惡狠狠的道,“今日你死之後,我會好受很長一段時間。”
“我很懷疑,如果你的人都是這般貨色的話,那麼,我有個疑問”一直處於壓陣位置的林嶽道,“你們是來送死的麼?”
“哈哈哈”鬆辰無視玄衣男子噬人眼光,張狂大笑。
林嶽感到周圍不同位置都有氣機波動,顯然,匿跡之人情緒已被激怒。
“嗆”一道清脆摩擦之聲破空,林嶽再次出手,早已歸鞘的血衣劍出現,劍、鞘摩擦之聲先聲奪人。
趁對方被驚醒刹那之間的失神,林嶽身形暴起,拔劍連斬,呂逸直覺眼前全是林嶽那一襲紫衫的身影。待仔細觀去,已有三具屍體自周圍虛空跌落。
“殺敵如屠狗。”呂逸心中升起這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