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惇開始懷疑矢崎這番言辭的可信度,他幾分懊喪,幾分不快地問矢崎:“你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豈能胡編亂造,你們可以去調查,隻要一調查就知道真相怎麼樣了。”矢崎繼續說,“當年吧,我的爺爺就迷信,總是信什麼跳大神,信算命,我爺爺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敷狄的父親,說來也怪了,敷狄的父親對算命這檔子事篤信有佳,當做天條和寶貝一樣對待,我父親就不一樣了,他反對這個東西,非常的抵牾,因此呢,爺爺喜歡敷狄的父親,討要我父親。有一次我奶奶病了,我父親就堅持請個好大夫來看病,可是敷狄的父親不一樣,他堅信爺爺的觀點,一定要請個跳大神的巫婆,這樣一來就耽誤了病情,奶奶的病也就耽擱了,最後一命嗚呼。為此,我父親恨透了這個家,在他十多歲的時候就離家出走,自己一個人在外邊打拚,也就同那個家斷絕了一切聯係。若幹年後,我父親和敷狄的父親相遇,但是兩人的關係還是勢同水火,不能相容,再後來,有了我,也有了敷狄,我和敷狄也因為前輩的關係,平時少有聯絡,陰差陽錯的,讓我們一同考進了丹雲大學,成了同學同學,我們雖然見麵的時候會打個招呼,但是從來不承認彼此是兄弟。我以為這樣的心態會維持到永遠,心裏也沒什麼內疚的,但是,我聽到敷狄死了,當時,我的心瞬間爆炸,那種痛苦是無以言表的,我多麼想,能敷狄活著的時候,叫他一聲弟弟,但是晚了,這個心願永遠也實現不了。為了能讓自己心安,也為了能讓敷狄早一天瞑目,我才成立了這個偵探小組,希望能親手抓住凶手,給敷狄報仇。大致經過就這樣,如果警官大人還是不信,那我就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金惇是不信,但是他知道矢崎說的這些應該是真的,因為這樣的謊言是站不住腳,一層窗戶紙,一桶就破了。
不過這個新的線索卻讓金惇倍感撓頭,似乎他從前已經感知的,案件和案件之間,人和人之間有一條巨大的網絡,編織著這一係列事情,這種感覺越來濃重,越加逼真了。
久經磨礪的金惇也顯得狼狽,一時間找不到從什麼地方入手好了,他看著矢崎說:“矢崎,你確定N樓下邊有個地下密室?”
“有,這個不需要我證明了,其他幾個人都知道。其實,你們警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問我幹嘛?”
金惇也點頭,覺得這個問題是很愚蠢。
不過他目前最想知道的是矢崎為什麼不報警,不配合警方工作,但從理由來說,矢崎給出的理由是有幾分道理,也能讓人信服,但是,這絕度不是矢崎不報警的根本原因,這裏邊肯定有著更為深邃的原因和秘密。隻是,矢崎咬死了不說,誰也奈何不了他。
看樣子今天隻能如此了,先不要把弓拉滿。具體的細節怎麼行動,要等韓衛衣回來之後,充分的商議和研磨之後才能得出。
丹雲市的某個茶樓內,有兩個人正在對坐在包廂裏,一邊聽著潺潺流水聲,一邊說著什麼。其中一個就是韓衛衣隊長,另外一個就是丹雲大學的學生,王愷。
韓衛衣一邊斟著茶,一邊說:“王愷啊,你的觀察和判斷非常到位,他們幾個是成立了個偵探小組,名字很有趣,叫N偵探小組,這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也不能這麼快就掌握了他們的情況。”
“那……”應該說王愷還是有幾分的擔憂,如果說矢崎他們真的幹了什麼違法的事,王愷自己也會心生內疚,他迷離閃爍地看著韓衛衣的表情,這點小心思怎麼能瞞過銳利的韓衛衣,他輕微笑著,把氣氛弄得輕鬆自然,並解釋說:“你放心,矢崎他們目前沒有幹出什麼不可原諒的事,至於今後會怎麼樣,那就不好說了。因此呢,你分擔不需要自責,相反,矢崎他們還要感謝你才對,如果不是你及時反映了這個消息,我們警方也不至於這麼迅速地掌握了矢崎等人的動向。”
事實上的情況,韓衛衣在此之前並沒有掌握矢崎都動態,因為王愷也並不知道矢崎在幹什麼,王愷隻是懷疑,並把這份懷疑告訴給了韓衛衣,韓衛衣充其量是對矢崎多了一份關注而已,這僅僅是關注而已,並且是形同虛設的關注,因為最近警方也真的是多事之秋,真的抽調不出一部分人去關注這個並不知道有多大價值的矢崎。
韓衛衣之所以這樣說,一來是不想王愷平添太多的心裏壓力,二來,他希望王愷能繼續為警方提供有用的消息,韓衛衣從金惇那裏得知消息,矢崎這個人非常深邃,用突擊的審訊方式對他根本就是無濟於事,既然這樣,他采納了金惇的建議,放長線釣大魚,放矢崎自由,並在矢崎身邊安插一個耳目,這個耳目的最佳人選當然就是王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