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於母親的死,從未有過懷疑,一直以為她是被車撞死的。甚至當葉正新和唐美麗煞有介事的告訴我,母親的死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精心安排。我猶如被人從後腦勺用什麼鈍器重重的敲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就傻掉了。
“是誰?”我告訴自己要冷靜。
“你繼父。”聽到這個詞我無法再讓自己保持冷靜。“這個畜生。”我真後悔當初沒有報警把他抓起來,關他個七年八年的。說不定現在我們還會是一家三口。
“那他現在人呢?”我轉向葉正新。
“在逃。”仍是很簡短的回答。
“警方正在全力追捕。”唐美麗補充道。“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會替你向學校請假,你最好哪都不要去,我們擔心他回來找你麻煩。”仍是唐美麗在說。
我不怕他回來找我。我一如既往的去“天意”唱歌。我發現我已經迷戀上那兒了。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意外來得那麼快。
那天唱完已是半夜了,我獨自回家。肖岩本來想要送我被我拒絕了。他能讓我在酒吧駐唱我已經感激不盡,再讓他送我回家就他麻煩他了。更何況我又不是沒走過夜路。
其實我一早就感到身後有人跟著,但我不知道是他。
“終於找到你了,找的我好辛苦。”一個久違了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讓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知道是我繼父,他終於還是找到了我。
“哈,你找我嗎?”我轉過身,戲謔地看著他。他這段時間可能著的是被逼瘋了,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讓我還他自由。我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想甩開他的手,誰知道更被他抓的死死的。
“放開我。”我大叫。
“你以為還會有人來救你?”他湊近我,噴出一股酒氣,原來他喝了酒壯膽,不然給他十條膽子他都不敢幹這種綁架的事。我冷笑。
這一切都是天意。嗬,我終於了解肖岩給他酒吧取名“天意”的意圖。但那天我最終沒怎麼樣,更沒死成,救我的是肖岩。
令我沒想的是,平素斯斯文文的他,竟然會打架。他們很快扭打在一起,但明顯肖岩處於上風。這時候我看見繼父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在夜光下熠熠生輝,讓人不寒而栗。我大叫了一聲“肖岩,小心。”
然後我就聽到他衝我喊“傻丫頭,還不報警?”這時我才緩過神來,連忙掏出手機。繼父舞著刀子試圖過來製止我,被肖岩一把攔住了。慌亂中我撥錯了好幾次號,雖然隻有三個數目字。
他們仍舊扭打在一起,看樣子被繼父占了上風,畢竟他手中有家夥。“啊。”昏暗裏,我聽到肖岩痛苦的聲音。他中刀了麼?我再也不能袖手旁觀。於是我從路邊抄起一塊石頭,等著繼父轉到我這邊,我就拿著石頭對準他腦門狠狠砸了下去。他就這麼直直倒了下去。然後我看到的是笑言那張帶著微笑又略顯蒼白的臉。
“關鍵時刻,小丫頭還挺機靈。”我知道他隻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讓我看看傷了哪了?嚴不嚴重?”說著我掰開他捂著傷口的手。“沒事。”他側身不讓我看。但我分明看見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襯衫袖子。天哪,血正在不斷往外冒,而我忘了我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