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蔣益禮忍不住問。
李啟泰投去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道：
“我們的人發現，每月永安軍都有一批人，從柏州進入宋州，分兩批流出。”
“其中，一批押送成年男子，進入柏州。另一批......”
“押送成年女子，男童、女童，離開宋州。”
眾人睜大眼睛，心中隱隱有所推測。
李啟泰見狀道，“你們大概，已經猜到端倪。我們一樣，可是差不多證據。”
“府上遭遇的刺殺，越來越頻繁，我們能抽調出去的人手有限。”
“每次安排出去，回來的都必定重傷，僥幸能活下來，也撐不了太久，失去人證。”
“通過查到的信息拚湊，柏州已經形成非常完整的，販賣路線。”
“根據我們追蹤到的信息，他們將年長婦人，賣到富貴人家做低等仆婦，都是死契，因為價高。”
“女子賣到煙花之地，男童、女童根據年齡、樣貌，賣到富貴人家當養子、養女，或者肮髒不堪的地方，都是他們的造化......”
“但流入柏州的成年男子，卻很難打探到消息。柏州城內，儼然全部都是永安軍、官府的崗哨。”
“我們也好奇，他們要那麼多，成年男子做什麼？”
“是關押做工，還是永安軍、縣衙秘密所用？但每個在柏州露麵的陌生人，幾乎寸步難行。”
“我們曾傳信，將柏州永安軍所謂，販賣人口的信息，匿名透露給當地官府......”
“我們耗費親衛性命，查出的信息，卻如石沉大海。”
“這兩年，父親身體越發不好，按照父親指示，我們要替陛下盯著戎州、宋州，還要兼顧府邸、妹妹安全......”
“所以，我們再往外派的人手，就沒有之前那麼多了。但仍舊關注，柏州動靜。”
霍希行點頭，肯定李啟泰這幾年，獨挑大梁，但也了解道，即便臨近柏州，也沒能發現柏州的問題。
由此可見，朝廷被蒙在鼓裏，也屬正常。
裴炎等人，相互對視時，李啟泰似乎發現端倪。
“怎麼？”他問。
霍希行打斷，眼下，沒什麼比安國公身體，更令他在意。
霍希行走到慕寧麵前，言辭懇切：
“慕姑娘，安國公身體，拜托你了！”
慕寧微微頷首，恰巧阮放聲音，從院外傳來。
當他帶著一行親衛，手裏捉著大小麻袋，親衛臉色，紫漲成豬肝色，慕寧不由得露出笑容。
“師妹！都是好東西！成色好的很！”
剛好打開口子，嘉樂郡主已經被嚇得變色，躲到霍希行身後。
宋亮厲喝，阻止了阮放進一步動作。
霍希行轉頭，對嘉樂安撫，“ 沒事了！”
或許，這是慕寧第一次，見霍希行流露溫情，不由得看了兩眼。
宋亮走近，商量診治意見......
慕寧回神，看向李啟泰，不由得問：
“小公爺，您說，國公爺是在剿滅‘天師教’以後，才發現中毒？”
李啟泰點頭，回憶後答道，“在京城時，我們請了許多大夫，包括太醫，但是根據毒發情況，他們推斷中毒時間......”
“就在父親剿滅‘天師教’，在宋州時。”
慕寧點頭，轉身看向霍希行和裴炎，“殿下中毒，是在滄州？”
霍希行擰眉，裴炎點頭，眼睛一亮。
慕寧道,“這就是我推斷出，殿下和國公爺中了一樣的毒之後，但是感到詫異......”
“這毒不常見，所以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診斷出，到底是什麼成分......”
“但宋州、滄州兩地，相去千裏。如此稀少的毒物，竟然在兩地發生。”
“如果我沒記錯，殿下當時中毒，應該是和西梁人交手。”
“而國公爺，是在宋州，與‘天師教’交手。”
“一個外邦，一個大齊自己的城池，為何會擁有同樣稀有的毒物？”
周圍所有人，聽聞全都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