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桃花城奇遇（五）
代蘭芙接著說道：“因此設下了圈套。沒想到你是如此的仁厚至純誠實。雖不愛我，卻真心待我。敬我如上賓，體貼入微地照顧我，愛我如同愛一個小妹妹。使我幾度想吃你，都沒有忍心……”
“是的。若吃，第一晚就吃了。”歐陽鳳君凝重地說。
“得到了你的溫暖，一股從來沒有過的，人的溫馨觸動了我的心房。可我一個小小的野畜，怎配的上公子？因此，才心甘情願與你兄妹相稱，並不強求。後來，我終於決定收回意念，將你放回。本想將一切複原，永遠忘掉這一切。可……可我心裏怎麼也抹不掉你的影子，便仍留著原物，盼望你能有一天來看我！”
歐陽鳳君聽了這一切，百感交集，後悔莫及，他緊緊抱住代蘭芙，流著淚說：“小姐，這都怪我！怪我輕信他人讒言！你是如何傷成這樣？快告訴我，又該如何為你療傷？”
代蘭芙又淒然一笑：“謝謝你，公子，不用了，你隻要這樣抱著我就行了。我還有話對你說。”
歐陽鳳君愛撫地說：“妹妹莫強。你傷成這樣，話說多了便越加消耗體力。”
“謝公子愛惜。隻是……我快不行了。”
歐陽鳳君聽了渾身一顫：“妹妹快不要這麼說！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是那老道？待我找他拚命！”
代蘭芙緊緊抓住歐陽鳳君：“公子不要放下我！不要放下我！其實，不是那老道傷的我。憑他的本事，十個八個也不在我話下。是那……粒藥。”
“那粒藥？難道是我吃的那粒藥？”歐陽鳳君大吃一驚，見代蘭芙點了點頭，又急切地說：“那道士說那是我的生命之源。難道……”
代蘭芙苦笑了一下說：“沒有成正果的我，即使嫁了你，對你也不利。可我又難割舍對你的那股刻骨銘心的情，夢想有一天，能真的嫁給你。於是我就離洞去華山加倍苦練，渴望能早日成正果。可在半途中，遇見了白鼠精。他因我救下他強行霸占的素娟姐姐，一直對我懷恨在心。因此，那天說了許多風涼話。我注了意。在華山時，一日掐指一算，他果然要去害你。我脫不開身，情急之下，隻得暫時委屈你一下，將你的生命之源攝來。為表我的誠心，也將我的生命之源的一半拿來，同你的合在一起。白鼠精怕我洞門口的神府，無法竊取。竟又生毒計，用迷魂法，把你騙來……我死不要緊，可我死後，你也得搭上！因此，不顧練功時之大忌，寧願走火入魔也趕了來，拚著餘力，將白鼠精燒為粉末。”
歐陽鳳君聽到這裏，反倒鎮靜地放下她：“珠子現在正在腹中，我這就剖開給你。”說著，就去拿代蘭芙身上的寶劍。
“公子莫亂來！”代蘭芙大聲說了一句，又極端虛弱地閉上了眼睛：“那珠子入腹即化，且深入每根肌膚毛孔……”
歐陽鳳君忙又抱起她，失聲痛哭地說：“那如何是好？要不，你就吃了我吧！”
“公子盡說傻話！”代蘭芙捂住他的嘴，“想我小小草畜，若能為公子這樣的君子而死是值得的……”
“快不要這麼說！我的心都要碎了！求求你，快告訴我，什麼辦法能救好你？縱然九死一生，也再所不辭！……”
“生命之源，失去就失去了，沒有辦法可想的！謝謝你……”代蘭芙說著，就暈過去了。
“歐陽鳳君失聲痛哭道：“小姐！……娘子……”
這時，從桃花城方向湧來成百的人。他們來到代蘭芙的近前，全都跪了下來，紛紛說：“洞主，我們都知道了！這歐陽小子真不是東西！洞主，幹脆吃掉他吧！吃了他，你還會複原的！
代蘭芙又悠悠醒來，聽了這些生氣地說：“ 住嘴！大家的美意我領了！休再提此意！”
歐陽鳳君又哭著說：“是我有眼無珠，把你害成這樣！大家說的對，你就吃了我吧！”
代蘭芙深情地望著歐陽鳳君說：“公子，剛才在冥冥中，你在喊我什麼？再喊一聲好嗎？”
歐陽鳳君異常痛苦地抱緊她：“是我不配！是我不配呀！隻求你把我吃掉！以補過失……”
“公子休說得如此殘忍！我若想吃你還用你說？”說著，把頭又轉向大家，“大家跟隨我多年，我卻再也不能為你們做什麼了，真叫慚愧。”
“洞主說哪裏去了？想我們哪個不是您從魔爪下救出來的？”大家一起哭著說。
燕娥素娟哭著跑到代蘭芙跟前說：“洞主，您可千萬不能走呀！”
代蘭芙微微笑著說：“燕娥妹妹，素娟姐姐，快不要這樣。北山的白鼠精已死，南山的蟒蛇精也已被我斬為兩段。你們就再也沒有不測了。”
燕娥仍哭著說：“可小姐的千載之功就全毀了！我們怎忍心呢？”說著，又憤怒地瞪著歐陽鳳君，“哼！他來時裝模作樣，把我們全蒙過去了！為這樣毫無主見的偽君子去死太不值！小姐速做打算，不要再上他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