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傷(二)
燕娥蹦蹦跳跳地穿躍在一條絢麗的花穀裏,時而順手摘朵花戴在頭上,時而追捉著蝴蝶,歡快地唱著歌兒。又一隻特別大的蝴蝶翩翩飛過來,落到她前麵不遠處的一朵花上。她高興地躡手躡腳地去捉。剛到跟前,那蝴蝶就飛走了。她嘻嘻笑著去追,跑跑追追,忽然被一個東西絆倒了。她爬起來一看,吃了一驚,見地上正躺著一個男人。
那個人正是夏良。他一身白衣,大腿上殷紅一片。她警覺地站了起來,並拔出寶劍喝問道:“你是誰?”
見沒有回音。就等了一會,然後小心地走上前去看,隻見他的嘴唇上也隱隱的有著一道線。不禁心裏一喜:“他和我是同類。他受傷了,傷的這麼重。都昏過去了!”她想到這,忙收起劍,蹲下開始檢查他的傷勢:“呀!肯定是中了獵人的毒夾子,周圍都腫了。怎麼辦呢?再晚些,就有生命危險了!”她擰緊了眉毛,“得想辦法把淤血放出來。”她想到這,就開始用內功為他排毒血。然後又把他傷口周圍的布撕開,紅著臉看了看他的臉,然後掏出一個粉紅色的小荷包,將裏麵的藥小心地敷到傷口上,最後又用自己的汗巾紮上傷口,這才出了一口氣,便開始打量起他來。
見他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又羞澀起來:“待會兒他醒來我怎麼說呢?他如果感激我我可受不了。咳,真是的,他一醒來你就走不就得了。”
這樣想著,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時而望望天,時而望望遠處。她又看見了那隻大蝴蝶,卻沒心思去捉了。
薄暮時分,他還沒有醒來。她嚇了一跳:“莫不是死了?”便用手去摸他的胸口,“心髒還跳呢!可眼看天就黑了,如果再遇到狼精什麼的,那就真的完了。我先把他背到我家去吧。”想到這,就用力把他背到身上,朝家走去。
她的家,是一方清雅的小山洞。門口開滿了美麗的山花,洞口上麵垂下許多細細的藤條,簾子似的將洞口遮住。
她把他背了進來,放到自己的床上,喘了口氣,拿去床頭小石磯上的一塊布,立刻露出一顆燦燦生輝的大珍珠。黑暗的洞裏明亮起來。她端來一盆水,把夏良腿上的淤血洗去。又換了水,開始洗傷口:“哎呀,傷口的肉都發黑了,這可怎麼辦呢?”她焦急地想,“看來就隻好用我們兔類的看家本領了。”她想著,就用一塊布把他的上半身蓋起來:“如果他看見我正在舔他有多難為情呀?”然後,就開始舔了起來。
不一會兒,那塊布就開始起伏。又過了一會,隻聽見他哼了一聲。她忙停了下來,並拿去了他身上的那塊布,小心地看著他。隻見他慢慢睜開眼睛,含糊地問:“我這是在哪兒?”
燕娥欣喜地說:“在我家裏。你終於醒來了!”然後又端過一碗湯,不好意思地說“喝點湯吧,醒醒神。”
夏良喝了幾口湯,感激地說:“是你救了我?謝謝你……我在林中閑遊,不幸中了獵人的毒夾子,好容易跑到這兒來,險些喪命,多虧搭救。”
燕娥不好意思地說:“這有什麼呢?以後注意點就是了。輕易不要顯露真身,以防不測。”
“在下謹記小姐的教誨。敢問小姐的芳名?”
“我叫呀娥,你呢?”
“在下姓夏名良。小姐以命相救,在下定以命想報!”
燕娥不好意思地說:“我最怕說這個了。其實沒什麼,換了你,也會這麼做的。因為我們是同類嘛!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第二天中午
夏良又昏過去了。
燕娥焦急地在洞中走來走去:“怎麼辦呢?傷口又惡化,舔亦無用了!看來,隻有這樣了。”她想著,從牆上摘下寶劍,走出洞去。
她駕著雲,很快飛出那條花峪,來到一湖碧水前。
湖水中間有一個小島,時隱時現,飄渺虛幻。她落下雲頭,手搭涼棚往那看了一會兒,然後從頭上拔下一隻金簪,往水中一扔,那金簪立刻變得一葉小舟一樣大。她手握寶劍,飛步跳了上去。金簪載著她,如離弦之箭駛走了。
那個小島的中央,有一葉擎在空中的荷葉,荷葉上,坐著這個小島的衛士:青蛙精。他早已看見燕娥上了岸,正朝這走來。就揮舞著雙錘從荷葉上跳了下來,鼓著大眼睛上下打量著她問:“幹什麼的?”
燕娥白了他一眼:“你是誰?你也配問嗎?”
青蛙精哼了一聲說:“好大的口氣。誰不知道我是瑤池裏的碧衣將軍!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本將軍我不殺無名小卒。”
燕娥嗤笑著說:“你才是癩蛤蟆打哈欠呢!我是東海龍女,特地來吸幹這湖中之水,到幹旱之地降下,普度眾生。”
青蛙精翻了翻大眼睛,揮舞著手中的雙錘說:“好心腸呀!隻是你得問問我這倆夥計答應不答應。”
燕娥故意氣他說:“你不就是王母手下的看菜奴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動武唄!”說著,就一劍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