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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士強競選副市長的進程並不順利,想要從正局級幹部一步跨入副市級的行列,實在是太難了,有方方麵麵的關係需要打點。雖說他在省裏有比較過硬的關係,但是那人也從省委副書記的崗位退了下來,到省人大任副主任了。這次能不能順利當選,還要看他的餘威究竟有多大,朱士強沒有辦法,隻能是默默祈禱了。

除了上頭有人外,本市的這些頭頭腦腦們也需要打點,尤其是書記市長等相關常委們,都可能對他的這次競選產生影響。朱士強知道,他們說一句好話要比說一句壞話強一百倍,有了書記市長的極力舉薦,上頭也會做個順水人情;如果書記市長這關過不了,恐怕他也沒戲。

所以沒事的時候,朱士強就找書記市長彙報工作,借以拉近關係。同時,必要的好處是少不了的,盡可能采取領導們接受的方式,該送的送,該請的請,工作要幹好,感情上也要維護好。

不知道又是誰走漏了風聲,朱士強想要競選副市長的消息不脛而走。這下教育局可亂了套,有一些人蠢蠢欲動,背地裏不斷打聽朱士強走後,誰可能會來這裏任職,想要提前做做工作,謀個一官半職。還有一些人對朱士強心存不滿,暗中謀劃著想要搜集他為政不廉的證據,然後找機會告他一把。也許是教育係統的攤子太大了,總有這些不穩定的因素搞得朱士強心煩意亂。

朱士強告訴趙剛:“你沒事幫我打聽一下,究竟是誰在挑頭鬧事,我待他們不薄,怎麼就這麼不消停呢。”

趙剛果然遵從朱士強的意願,打聽明白回來了,向朱士強報告說:“是體專的一些老師,他們聽說你可能要調走,就打算要告你呢,說什麼你把他們學校的地賣了,開發了一些樓盤,還說你從中賺取了不少好處。”朱士強聽了心中這個氣啊,暗罵這些老師們狗屁不懂。朱士強說:“體專這幾年都快黃攤子了,上級劃撥的經費又有限,我要是不出麵協調,采取置換的方式給他們蓋了教學樓,更新了教學設備,改善了教學條件,他們能有今天嗎?”朱士強罵了一句,“這些老師們真不是個東西,簡直是忘恩負義,得了好處不說,還要反過來咬我一口。啊,人家開發商又不是傻瓜,你要是不給人家一點地皮,讓人家蓋商品房出售,怎麼可能會白白給你投資建教學樓。我看這些老師們教學教傻了,分明腦子裏有水……”朱士強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剛說:“不管怎麼樣,都要想辦法把他們搞定才行,總不能讓他們去告你吧?”其實趙剛的心裏很清楚,朱士強在這個項目中賺取了不少好處,這些老師們告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朱士強在體專的工程置換中並不是完全“幹淨”的。

朱士強當然不會任憑這些老師們瞎折騰,為了穩定軍心,還是采取了各種策略,力求保持穩定。他首先召開了全係統的幹部職工大會,主動辟謠道:“我聽說現在咱們下麵有些人盛傳我要調走,這件事就連我自己都感到很驚訝,我本人都不知道要調走的消息,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啊?所以在這裏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大家,這件事純屬子虛烏有,別說我不會調走,就是調走了也還在中海市,也可能還會在教育係統,走和不走還不是一個樣?”

朱士強說這話其實是想給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提個醒,不要在下麵亂搞小動作,否則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他想奉勸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千萬不要做過河拆橋的事情,否則就是他走了,也會對教育係統的事情產生影響,任何人也別想逃脫他的權力範圍。

事實上,朱士強的這個會開得還是有效果的,會後,人心果然穩定下來。一些教職員工歎氣道,原來都是謠傳啊,我還以為是真的呢。

為了確保不出任何紕漏,朱士強還把體專的校長叫到了辦公室,直言不諱地說:“偉民啊,我聽說給你們建完教學樓之後,你們學校的老師很有意見,有這回事兒嗎?”

體專的校長叫王偉民,是一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男人,擔任校長的時間不是很長,不過兩三年而已,也是朱士強上任後才把他提拔起來的。

王偉民聽了朱士強的話,心裏很緊張,他不知道領導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膽戰心驚地回答:“沒這回事兒啊!”王偉民想,幹脆就裝糊塗算了,如果說他知道,領導會怎麼看他?

“真沒有?”朱士強死死地盯著王偉民看,直盯得他的冷汗都快冒了出來。“真……真沒有,反正我是沒聽到。”王偉民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朱士強意味深長地笑了,嘴裏說道:“沒有最好,我自己也納悶兒呢,明明是幫你們蓋起了教學樓,改善了辦公條件,更新了辦公設備,這是好事啊,你們怎麼會有意見呢?你們想想以前你們住的是什麼房子,四處漏風漏雨的,學校的硬件條件有多差,學生們連必備的訓練設施都不齊全,老師們的福利待遇更是差得不得了。現在呢?你們日子好過了,卻反過來說三道四,懷疑我占了你們的便宜?我看這根本就是不識好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