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有一個孩子,暫時腦震蕩昏迷,生命體征都沒什麼問題,隻是麵部毀損性損傷。

其他人都去搶救了,留著陳秩拿著針和線發愁,被白術看到了,他擰眉想了想,“打電話給整形外科,讓梁道情過來。”

“梁姐姐?”

“對,其他人都不要,她要沒空就等。”

“為什麼啊?”陳秩很不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梁道情倒是很快就來了,她看了一下情況,“右耳朵背側皮膚不完全撕脫傷,耳軟骨外露上1\/3-1\/2,邊緣組織毀損嚴重,現在做了吧。”

然後她手一伸,“劃線筆。”

陳秩一愣,“呃,我們這沒這玩意。”

她笑起來,特別溫柔的樣子,“那我就目測了。”

整形外科醫生的手底功夫是外科醫生趕超不了的,細致精巧,手下功夫精湛,堪堪比繡花。

如果說外科是勾勒畫麵的草稿,那麼整形外科就是定稿的描線,用比頭發還細的針線嚴絲合縫把薄薄的皮膚縫合服帖。

陳秩看的大氣都不敢喘,偏偏梁道情很輕鬆。

最後除了斑駁的血跡,很難看出原來這是個耳朵和頭皮都被撕裂的慘烈毀損。

“好了。”

陳秩剛要說什麼,白術便湊過來說道,“最近我們科室點背,你幫我們看看?”

梁道情微微一笑,“不奇怪,戊戌年壬戌月。”

“哦?有什麼說法?”

“你這樣問,我又要被白老師罵。”

白術愣了一下,然後笑起來,“你喊白智潾還喊白老師啊?不喊老白啊,親愛的什麼啊,白老師,我還以為你喊我呢,真混亂。”

她連瞪人的時候都有種繾綣的溫柔。

“好了,好了,不說笑了。”他換了某種理直氣壯又可憐兮兮的語氣說道,“師妹,你不說我不說,白智潾根本不可能知道,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戊戌年壬戌月,戌土引動戌土強旺,戊土克虛浮壬水,壬水受傷。戊戌燥土沒有其他五行抵擋,戊戌土旺極成災。戌也代表為墓室,墓年碰上墓月,是要收人的,也是很正常的事,大人物走之前,是要很多小人物跟隨的;壬代表水,象征著智慧,也有交通八達的意思,所以這個月精神病和交通事故應該很多。”

“那怎麼辦啊?有沒有什麼轉運符啊,護身符之類的,燒燒香什麼有用嗎?”

梁道情被逗笑了,“你真的當我是道觀派出來攬客的嗎?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跳大神試試?”

“行啊,那跳了沒效果我可不放過你。”

“沒效果一定是因為你不走心。”她看了一眼手表,“科室還要開會,我先走了。”

“謝謝啦,慢走。”

她走了兩步又退回來,上上下下的打量白術。

“怎麼了?”

“你還記得你年初時候在南嶽大廟求的簽嗎?”

那時候他們幾個留院值班的同校師兄妹大年初一大清早去燒香,不知道是工作久了還是受到梁道情影響,都抱著玩玩的心態去抽了個簽。

白術終於想起來了,“啊?哦。”

“憂愁常鎖兩眉梢,千頭萬緒掛心間,從今以後方開陣,任意行來不相幹,上上簽。”梁道情微微一笑,“師兄啊,要吃紅豆飯了。”

陳秩無語凝噎的消化了半天,然後把自己一知半解的理解發到了小群裏。

“……所以梁姐姐是神婆嗎?”

鄭雅潔很八卦的,“我聽說梁姐姐看相很準的,沒想到她居然也會批天運。”

“???梁姐姐還會看相?”

“我也是聽她們科室人說的,說梁姐姐讀研究生時候說整容就相當於改變麵部風水,所以她討厭一切整容手段。”

“梁姐姐還是白老師師妹?”

“他們倆一個學校的,雖然不同屆,喊師兄師妹也沒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