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 3)

於是我問陸澤,我們這真的算是交往嗎?

陸澤愣了一下,不算交往那是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說出心中想法,像相親。

陸澤眯了眯眼睛,火鍋店的燈光給他的臉鍍上一層金,他沒有接我的話匣,而是自顧自地夾起一塊香腸,在醬油醋裏搗了一搗,然後送到我的碗裏,就這麼正襟危坐地看著我,目光慈祥得跟彌勒佛似的。

當然,比彌勒佛要瘦很多,帥很多。

“你瘦得讓人心疼,要多吃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居然讓我的鼻子一酸。我終於安靜下來,夾起那片香腸往嘴裏送,然後抬起頭,去看陸澤的眼睛。

那是寶石一樣的眼睛,那是日後被我視若珍寶的陸澤,而那也是不完全屬於我的陸澤。

我總是那麼傻,以為是我的了,就永遠是我的了。

可是不能否認的是,那一刻的怦然心動,認定這個男孩子,我們會參與彼此的人生。

火鍋並不是雅致的吃食,所以保持了三分鍾的曖昧文藝狀後,我和陸澤吃著火鍋大汗淋漓,我終於對蔬菜恨之入骨了,揮著手喊服務生來,牛肉羊肉各一盤,嗯,雞翅根也來一份,陸澤,要午餐肉不咯?

我還是微微擔心陸澤對我“刮目相看”的,但是隻看到陸澤微笑著看著我,沒有一絲的難堪或者不滿。

“嗯,都來一份吧。”

捂著圓滾滾的肚皮看著一桌子的狼藉,再看看坐在我對麵的小男朋友,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一直覺得除了那神經錯亂瓊瑤插播的三分鍾,我們兩個一點兒都不像情竇初開朦朦朧朧的美好初戀,倒有點像搭夥吃飯,兄弟情深。

是的,一頓火鍋過後,我跟陸澤話也明顯多了,他也明顯接受了他女朋友是個無肉不歡的話嘮子,經常腦袋短路,笑點很低。

陸澤將錢包交給我,說:“夢瞳,你來付錢。”

我晃晃頭:“為什麼要我去付錢,還用的是你的錢?”

陸澤覺得我“孺子不可教也”,皺皺眉頭說:“男女朋友不都應該是這樣子的嗎?”

“噢。”說到男女朋友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我一扭頭就蹦蹦跳跳地到了櫃台前。

火鍋店老板是個精瘦精瘦的小個子男人,我還想到一個形容詞,那就是賊眉鼠眼。他要是往人堆裏一站,我覺得我立馬會拽緊自己的手機和錢包。

不料,鼠哥哥睜大眼睛,樂嗬嗬地看著我說:“168元。”然後他嘿嘿地幹笑一聲,“能給個電話不?”

給電話幹嘛啊?我愣了一愣,然後兩眼放出精光:“能打折不?”

“能能能,告訴我電話,我就給你打八五折。”

“八折就給。否則免談。”

他咬了咬牙,然後一拍桌子:“八折就八折!成交!”

於是我利索地付了錢,報了一串號碼後,蹦蹦跳跳到門口,將錢包塞到在門口等我的陸澤懷裏,闊氣地喊一聲:“走吧!跟著夢瞳走!幸福總會有!”

陸澤卻杵在店門口,半天不動彈了。

我詫異了:“我說陸澤你幹嘛呢。莫非你還沒吃飽啊?”

陸澤斜睨了我一眼,然後推了推我的腦袋說:“許夢瞳,我好歹是你的男朋友吧。你居然當著我的麵,接受另外一個男人的調戲!”

“給了他電話號碼而已,算調戲嗎?而且你要搞清楚,他說了給電話就打折,我是在給你省錢誒!”

“好!那就根本不是調戲!建立在金錢之上的這種關係……簡直就是嫖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