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吵吵嚷嚷,踩著高跟鞋的女人朝我一巴掌劈來。
我閃身一躲,卻還是被她的長指甲給刮到,臉上一陣劇痛。
事情是這樣的,中午我剛打完電話,同辦公室的陶大姐就喊我出來替同事們買盒飯了。
其實我想說,喊外賣不行啊?憑什麼喊我買啊?但是陶大姐好歹是辦公室主任,她要辭了我簡直輕而易舉啊。雖然我還可以巴著跟周晟一的交情,再巴著他跟司嘉銘的親戚關係,興許可以倒打她一鈀。但是我沒賤到那程度。周晟一之於我,我隻有欠他的還不起了,哪敢再往上疊加?於是想了想,借了公司裏一位同事的單車出門了。
於是,故事也沒咋九曲八彎,我就撞到了眼前這個凶巴巴女人的車子,刮壞了她的紅色奧迪A6。
我當然認識這四個圈,周晟一家的車也是四個圈的。所以我嚇壞了。我沒把她的車給撞報廢吧?媽媽啊,那我可不要當給她做牛做馬了?更可怕的是,車主居然還是個長了一雙丹鳳眼的女人,犀利的瓜子臉,揩了數層白粉堪比白雪公主但是五官和表情湊到一塊特像她後媽。
事故周半徑不斷擴大。我怎麼感覺我不是劃壞她的車,是搶了她男朋友還給她下了毒殺人未遂啊!
她又揚手要抓我,我頓時就怒了:“一輛破奧迪,你至於麼你?老娘又不是賠不起!”
“好啊。三千塊。你現在就給我,否則我報警。”
三千塊?我頓時感到囊中羞澀,有個成語叫“人窮誌短”。女人不依不饒,伸出她的紅指甲,戳到了我的痛處:“一個窮酸學生,還敢這副德性,你真是不知好歹,騎車不長眼睛。你要臉不要臉?一點素質都沒有!”
哇靠。我又沒說不賠。是誰見人就打啊?她居然還敢上升到素質層麵……我要是不阻止她,她是不是還能上升到國家社會層麵啊。
在她對我拉拉扯扯的時候,我的腦袋裏一片空白,然後我撕心裂肺地朝她吼道:“我靠!我又不是不賠,我分期付款不行嗎?”
司嘉銘把我扯到他身後人,然後掏出幾張毛爺爺恭敬遞到那女人手裏的時候,我徹底愣了。
他笑了笑:“我已經看了車子的刮痕,500塊。應當有餘了。”
我靠,早知道五百塊,我就甩她臉上說不用找了!
那女人看看司嘉銘,又看看他的“坐騎”——英菲尼迪FX35,撇撇嘴,一臉不服氣卻又吃癟地收了錢,然後灰溜溜地走了。
司嘉銘回過頭來時剛好撞見我對那個女人的背影張牙舞爪地扮鬼臉,他忍不住笑了,我一時沒克製住,臉紅了。
男人不都是喜歡楚楚可憐的女生嗎?早知道有人會肯為我出頭,我應該癟著嘴,垂著頭,哭哭啼啼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又不要錢,說幾句送幾句我都不吝嗇。
可是我是何等的強悍啊,簡直顯得司嘉銘這個英雄簡直有點兒多餘。
司嘉銘說:“你的腿上也摔疼了吧?車子先別騎了。上我的車吧。”
我搖搖頭:“不行啊,這是公司老於的車。”
“沒事,我一會喊人送回去。”
我拎了盒飯坐在這輛名貴的車裏時,滋味莫名。
我側過頭對司嘉銘說:“你知道嗎?每次我看到名車裏坐著女人,我心裏就特別不平衡,看到是醜女我就平衡多了,如果是美女,我非得把她假想成二奶,否則心裏照例堵得慌。被剛才那女的一折騰,我是真想傍大款啊!”
司嘉銘忍不住笑了,然後說了一句讓我噴血的話:“小丫頭誌向挺遠大的嘛。”
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對於司嘉銘,我心裏有太多太多莫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