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他作為我男朋友,就得送給我呀!”說出這樣極品的話的小白兔眨巴著天真的眼睛。
我冷冷問她:“你既然要求這麼高,那你選鄭南幹什麼?”
度秒如年結束後,我一出酒店,我忿忿地罵了聲,賤人!!!鄭南真是一把尚方寶賤!!!
我心裏真跟被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難受得緊。
陸澤沒有說話,抽了一根煙。
可可這幾個月來,始終未曾放下鄭南,哪怕身邊有人願意送上真心,她卻依舊未曾答應。她是愛著鄭南的吧,還在等待著鄭南吧。
我有些不甘:“你知道的,可可那麼用心。結果鄭南還是負了她。”
陸澤說:“夢瞳,不是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
他說這句話說得多麼好,不是我看到的就是真相。那好像是一個鋪墊,為我後來慘不堪言無法起死回生的愛情和勇氣,埋下所有傷痕的解釋。
但是他說的對,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就像我不知道的那些秘密,它們在地底下糜爛,腐蝕著我們青春期最後的一番執著。我所不知道的是,李可可決定離開漓水鎮的最大的秘密。李可可曾經懷上過一個小孩,不是鄭南的。那是李可可母親帶回來的男人,帶給李可可的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鄭南曾對陸澤說:“不管你怎麼說,可可的事我必須要管,她肚子裏的小孩不管是誰的,我都有責任。是我沒有好好保護她。這不怪她。”可是,到最後一個字,他卻凝噎了。
陸澤站在那裏,看到他的好兄弟像個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他一直以為鄭南在感情方麵沒心沒肺,可是愛情卻來得這樣的突然,而傷害卻更是讓這株尚是幼苗的愛情之樹搖搖欲墜。
愛情,需要多少淚水來澆灌,才能長成茁壯的森林。
他的喉嚨有些發癢,眼睛也是,他想起他自己也是一團糟的感情,他甚至不知道,他究竟該不該告訴那個他其實也蠻喜歡的小女朋友說出他愛的另有其人的真相。他應當讓她走吧。可是心底裏又有那麼多舍不得,他多想像鄭南那樣哭一哭,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跌跌撞撞遍體鱗傷。
後來,他們離開了這個城市,以為就可以離開傷害。但是最終,鄭南發現那太難了。他可以強迫自己不去想,但是他不能阻止她痛苦地回憶。她最終推開他,彼此折磨了這麼多年,是該給大家一個解脫。
那天晚上,陸澤陪著鄭南在樓下抽了很多根煙,有很多女孩子打他們身邊經過,拋過來夜間的各種眼神。她們每一個都是那樣的光鮮漂亮。傷口,從來都是藏在精心製造的幻象之下。
陸澤知道,鄭南不過是想借著一個人,忘記另外一個人帶給他的傷害。他這個好兄弟,看似玩世不恭,深情卻全部交付在一個女孩子身上了。隻是時間不湊巧,命運要捉弄。
“那麼你呢?”鄭南問他。
他卻沉默了。鄭南想了想,然後說:“她和可可一樣都是好女孩。我覺得你要是不愛她,就放她走吧。”
他抽了一口煙,心裏堵得慌。他不想思考這個問題。他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他滿腦子都是許夢瞳的臉,一雙眼睛被無限放大,那真是一雙幹淨漂亮的眼睛,裏麵有深深迷戀他的神韻。
過了沒幾天,我聽說小白兔鋼琴比賽落了榜,評委說她彈鋼琴像在演戲,而且就算演戲也演得太過不自然。她哭著踢了一隻椅子就跑了出來。
我嗤之以鼻,並感到幸災樂禍。
陸澤沒告訴我的是,那隻小白兔在火車上和鄭南發生了激烈爭吵,她翻出他手機裏的一張女孩子照片,大聲質問那個狐狸精是誰,鄭南的沉默激怒了她,她在言語上攻擊鄭南無果,將手機從窗口飛了出去,然後大罵狐狸精。三秒過後,鄭南忍無可忍地揍了她。
這真是一個讓人大快人心的happy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