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不過是衣服襯得人好。”盯著雙兒包含期待的雙眼不由得逗趣道。
“這姑蘇城可是個好地方,我們昨日卻隻顧逛沒有好生賞景。今日閑著無事,不若出去看看景致。”雙兒又使出那楚楚可憐的小狗姿態。
哪知這姑娘每次送殷勤都沒找對時候。此時裴大爺正惱怒於雙兒不理會自己的調笑,哪裏有空在意她的殷殷目光。心中頓生一計,俊目流轉,狀似困乏的翻過身去。“外頭日頭正大,找那不自在做甚,還不如就此躺著快活。”
本以為雙兒會死死纏著撒嬌,無奈久久沒有回音。裴雲錦等得厭煩正待回頭看去,就聽見雙兒悶悶的聲音:“昨夜我細細想了,覺著自己近來確實是放肆無禮。我以後再不會如此撒野,俊哥哥好生休息罷。”說著也不等裴雲錦回應,徑直出了屋去。
這廂裴雲錦見逗弄不成,反而使得小姑娘又有些恢複先前個性。心裏更是憋了口悶氣無端發出。
江南風光好,樓外垂柳千萬縷,道旁清溪潺潺流。待到日落西山,白日的暑氣漸淡,更有清風做陪,躲避暑氣的百姓,也接連出外乘涼。道旁商鋪又複昨日夜裏熱鬧景象。
隻見河道旁有一位年紀尚青的俊俏公子,仔細一看卻是個姑娘家。這喬裝打扮的姑娘正是雙兒,隻見她穿著不甚合身的男子衣裳,又手持一把折扇,不時搖上一把,自詡風流。殊不知道旁路人看來多麼可笑!
要說雙兒這身裝扮可是有些由來。今日午後日子難熬,隨意在屋內書架上翻了個話本來瞧。講的卻是那青樓紅顏和窮酸秀才的俗套愛情。雙兒對於愛情二字無所理解,翩翩對那書上描寫的煙紅酒綠的風塵場所極其好奇。因此就做了如此打扮,算計著到蘇州河邊的畫舫見識見識。
此時的蘇州河上畫舫齊聚,鶯鶯燕燕擁在甲板上,對著那河岸的風流才子招攬生意。其間名為煙雨樓的畫舫最為惹人注目。船體寬敞,建造得奢侈豪華,四層複樓遠遠高出它家,船柱屋簷更用五彩琉璃裝潢,處處透露出主人的不凡品味。
雙兒輕搖折扇,踱步上前。門前龜奴一把將她攔在船口,凶神惡煞道:“滾一邊去,人還沒張齊全,就想來這裏風流,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雙兒心裏忿忿不平,不解為何不允他前去。忽地想到話本裏因為窮困不能與愛人相會的秀才,隨即恍然大悟,立即從腰裏拽出一遝銀票,瀟灑無比的在那龜奴眼前來回晃道:“這有銀子總可以了吧!”
那龜奴見雙兒如此慷慨地拿出銀票,賊眉鼠眼的打量著,心裏想著這公子哥長了一副極好的皮囊,在一瞧卻發現是個姑娘家,暗自揣測著是哪家權貴的小姐私自出來偷玩。
一旁雙兒不耐的嚷著:“你看什麼看,到底讓不讓開?”
這煙花地本就是來者不拒,更何況是個有錢的主子,立刻彎腰奉承地將雙兒迎了進去,哪裏還有將才的凶狠模樣。
“少爺,的確那日的姑娘。”中年男子恭敬對著簾幕內啟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