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隻是趴在床榻上,用棉被蓋住腦袋狠狠的哭著,一直沒有答話。裴雲錦為了雙兒,也隻得坐在一旁不再勸慰。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辰,雙兒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裴雲錦忍不住擔心掀開棉絮一看,才發現小姑娘哭著哭著居然睡著了。盯著她哭得紅腫的雙眼,久久無語,隻得寵溺的將她蓋好棉絮。關了門出去。
雙兒聽見關門聲,嘴裏輕輕說道:“俊哥哥,我信你。可我不信命。”盯著空空的房頂,回憶兩人一同度過的時光,心中又是快樂又是酸澀,一時間五味成雜苦不堪言。雙兒雖然性子單純,卻也不是呆傻。知道裴雲錦如此風姿定是個非凡人物,能夠陪伴自己到今已是極度不易。心中不舍也隻能暗暗打定主意,不管裴雲錦是否真的會回來,自己會一直乖乖呆在姑蘇,哪裏也不去。
外間的裴雲錦也是久久無法入眠,閉上眼睛就是雙兒的清麗笑顏。隻能暗笑自己:“裴雲錦啊,裴雲錦,誰能想到你栽在了個小丫頭手裏。”
翌日。
裴雲錦正在梳洗,就聽見背後響起熟悉的聲音。“俊哥哥,昨夜我想了很多。不該為了自己耽誤了你的正事。爹爹不見後你收留我,待我極好,我本就是一直信任你的。我會乖乖留在姑蘇等你。絕對不會亂惹麻煩。”
“你能理解定是極好。”裴雲錦看著如此善解人意的雙兒心裏無比欣慰。
“俊哥哥,你會回來接我吧?”
裴雲錦拉過雙兒偎在自己身旁,“我裴雲錦對天起誓,待到事情結束,立刻啟程來接雙兒。”
“沒有身份?”側臥在睡塌上的百裏逍遙鳳目半眯,語調輕佻的反問道。
底下一幹侍衛聽見座上之人如此語氣,便知事情不妙,自家主子心情極度不佳,倏地整齊下跪道:“屬下等無能,懇請公子責罰。”
百裏逍遙嘴角輕揚,似笑非笑,享受著美婢嬌奴的伺候,對底下大氣不敢出的眾人仿若不見。待到百裏逍遙興致稍好,複又恢複那招牌的媚笑:“罷了,你們如此緊張作甚。師兄他千影衛掩蓋的人,你們尋不到過往也是正常的,全都下去。”
“是,屬下等告退。”眾人聞言如釋重負,魚貫而退。
室內百裏逍遙彷如自言自語:“師兄倒真對那丫頭上心,竟用千影幫她掩蓋過往?有趣,著實有趣。”
層層紗幔被侍婢撩開,瀲光美人輕扭腰肢,婀娜多姿的走上前來,微微俯身一拜:“公子,客棧來報。說是裴公子已然收拾行李,看來打算回京了。”
百裏逍遙聽此消息,難得精神的自己離開了床榻,獨自站了起來仰天狂笑。那癲狂模樣讓一貫淡定的瀲光美人都麵目驚色。要知道瀲光認識百裏逍遙以來,就難得看他獨自站起來過。用百裏逍遙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站著不若靠著,靠著不若坐著,坐著不若躺著。可謂是將“懶”這一字落實得徹頭徹尾,表現得淋漓盡致。
一旁笑得花枝亂顫的百裏妖孽終於回過氣來,對著瀲光美人魅惑一笑:“那丫頭居然沒有胡鬧,真真的有趣啊。今兒個我要親自去送行,看看那對鴛鴦怎麼離分。”說完又仰回榻上嗤嗤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