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自然是走進來的。”裴雲錦散發出的冰冷氣焰讓懷中的雙兒都不忍發顫,反觀這男人仍能處變不驚的笑著回答。
“哦!希望閣下下次走的時候小心些,內子鮮見生人,如有冒犯,可謂無禮了。”裴雲錦黑瞳中是深不見底的情緒,襯得一旁嫣紅鮮花,黯然失色。
“不冒犯。不冒犯。”
裴雲錦麵色冷峻,摟著雙兒徑直離去。
“美人,那花叫曼珠沙華,開在黃泉上的。”那人話一落音,就見身旁一叢花束憑空凋零。他拍拍束緊的衣袖,心中暗笑:“這可有意思了,裴雲錦。”
“以後不要在不認識的地方亂逛。”裴雲錦一路攬著雙兒朝屋內去,力度緊得雙兒有些生疼。
“嗯。我知道了。”雙兒心知裴雲錦囑咐的性子又煩了,索性不再頂嘴。
“我沒在的時候不能離開熒霄他們的視線。”
“嗯。”
“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嗯。”
今晚夜宴可謂貴胄滿堂,各國皇室攜親眷近臣齊聚一堂,把酒言歡,為明日的正式的會議緩和氣氛,隻談笑不談事。裴雲錦攜雙兒來臨的時候,座上已有不少皇室言歡。二人玉樹仙姿態,又有西域人少有的精致秀雅的麵孔,一進門堂就吸引了眾人目光。可惜這二人受慣了矚目,毫不在乎眼神的注視,仍是維持高雅的步調行至自己的座榻。西域之人本就身生性豪爽,也未有什麼繁文縟節,見裴二人落座,端起酒杯就是一輪輪的敬酒言歡,一時間室內觥籌交錯,酒光瀲灩。
“在下敬將軍一杯。”
裴雲錦待舉杯回敬,一看來人的笑容,麵上表情雖然不變,眼神中的淩烈之氣卻直直射向來人。雙兒端坐在一旁見敬酒之人正是將才花園中的無理之人。
“原來是那努王子殿下。”裴雲錦不動神色飲完杯中酒,語氣冷漠。
“什麼王子殿下。怎比得過將軍金玉之身。”這人笑裏藏刀,話中帶刺。
裴雲錦似乎沒聽見這人語中挑釁之意,直接無視回道:“自來沒有自己誇讚自己的道理,殿下倒是取笑了。”一席話說得風輕雲淡,卻堵得那怒空口無言。
那怒豪飲完杯中烈酒,陰陰笑著說:“將軍,這才是開始。”
“雲錦,那蠻人到底是誰啊?”雙兒輕拽裴雲錦衣角,低聲問道。
“樓蘭王儲,那努。”裴雲錦一邊附耳回道,一邊笑著回應來人的敬酒。
“他未免也太無禮了,竟然。”裴雲錦緊了緊雙兒葇荑打斷她嘴裏的話。
“不要擔心,我在這裏。”
“可他。”
“無事,相信我。”裴雲錦輕撫雙兒背脊以示安慰。
“裴將軍。”酒宴中來往人煙不斷,這舉杯相敬的俊朗男人正是那夜的堯裏瓦斯。
“王子別來無恙啊。”裴雲錦抿嘴一笑,瀟灑閑雅的回道。
“托將軍記掛,一切安好。”
“哦!不知王子此次可有親眷一起前來?”
“嗬嗬。孤家寡人一個,不過父皇兄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