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之前的模樣實在是太嚇人,而他那彪悍的實力也讓我們產生了一種陌生的恐懼,此刻瞧見他平靜望來,我心髒頓然收縮,沒來由地發虛。按理說我們與威爾相交甚久,也有過命的交情,他被血族萬裏追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過來投靠我們,這是真真正正的友誼。然而我們到底還是對血族不了解,瞧見他總是咬人脖子,感覺這種變態的行為多了,說不定就會影響心智,扭曲了心理。

我的心中防範著,雜毛小道也有些心虛,將雷罰抓在手裏,一抖手腕,撒落幾朵劍花,嘿嘿笑道:“怎麼著,威爾,你不會想要殺人滅口吧?你倘若被血族秘法迷惑了心智,我們可以幫著澆你一頭涼水的!”

威爾笑了笑,走上前來,將昏迷在旁邊的安吉列娜攔腰抱起,盯著自己愛人那睡得像個嬰孩似的臉孔,臉上露出了笑容,朝著我和雜毛小道說道:“怎麼會?陸、蕭,你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無私的援助之手,才使得我能夠找回我親愛的安吉列娜,也使我獲得了先祖的傳承。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們,我感激不盡。從現在開始,我將會實現我的諾言,開始五十年的打工生涯,隻希望兩位老板不要開除我啊。”

瞧見威爾此刻的眼神清澈而湛藍,裏麵充滿的激動之情,我和雜毛小道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我們的緊張並不是說害怕威爾,而隻是生怕他心智迷失,到時候朋友變成敵人,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的兄弟卻拔刀相向,實在是沒有意思。

我開心地走上前去,一拳打在了威爾的胸口,說你剛才那副冷酷模樣,搞得我們都以為你走火入魔了,還好還好。

威爾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強大,幾次血變,此刻他已經十分虛弱了,我這一拳打過去,他差一點兒栽倒在地,嚇得旁邊的唐尼伯爵慌忙衝上前來,朝我大聲嗬斥,一副要拚命的樣子。威爾攔住了他,說無妨,唐尼,將他們三個帶過來,讓他們放開心靈,我要給他們種下先祖印記。聽得威爾這麼說,我們才知道這個唐尼伯爵從高高在上的領主大人,瞬間就變成狗腿子,居然是因為在剛才被咬的過程中,被威爾強行種下了控製的手段。

唐尼伯爵惡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回過頭去招呼那三個投降的吸血鬼,而旁邊那個已然被我們捆住的奧黛麗此刻偷偷想逃,卻被雜毛小道給看得死死。按照頭晚製服王豆腐的方法,威爾將這三個吸血鬼以及奧黛麗都種下了不可違抗的主宰印記。

當威爾吩咐唐尼伯爵帶著其餘人等前去打掃戰場的時候,我從垮塌了大半的房子裏找出三張凳子來,大家分了分,坐在一片廢墟裏,使勁兒鬆了一下懶腰,感覺渾身疲憊。

威爾已經將聖器鬼燈收獲囊中,而失去了鬼燈屏蔽,我們也終於聯絡到了無頭蒼蠅一般到處找尋的掌櫃的。知道具體地點的破爛掌櫃表示半個小時內就會趕到,讓我們堅持一下。他以為我們還在苦戰呢,殊不知我們三個人,已經將敵人全數打垮,而且還將大部分敵人都轉化為自己的戰力。

血族的命令和傳承是基於生物遺傳學上的東西,跟人性無關,所以唐尼等人雖然還是自己,想法和行為能力都與以前無異,但是此刻卻是基本能夠信任。想到威爾的這能力,我們都不由得感歎,說這個家夥是一個病毒般的存在,如果一直持續下去,說不定還真的能夠成為一段傳奇。

麵對著我們的調侃,威爾表示這隻是妄想,任何人都不可能無限製地發展,哪怕是先祖該隱都不能,無論是什麼,都會有限製,他亦然。不過有了兩個伯爵的幫助,他暫時就不用再害怕魔黨的越洋追殺了,隻可惜安吉列娜……

聽到威爾的歎息,我們疑惑,問他安吉列娜到底是怎麼回事?

威爾很痛苦,說安吉列娜被鬼燈控製過,她表現出了強烈的反抗,所以靈魂便被吸入了鬼燈,現在的她隻是一副軀殼而已,他愛的人永遠消失在了不知名處。雜毛小道說那還不趕快叫奧黛麗將你馬子放出來,還等什麼呢?

威爾歎氣,說奧黛麗雖然是茨密爾家族的大小姐,但是她對鬼燈的理解實在是太膚淺了,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容易成功,她並不知道如何召回逝去的靈魂,這正是我發愁的地方。